到安置在东暖阁的皇帝爹床前。
皇后娘六神无主坐在床头。
太医院院使、院判、御医等轮流把脉。时不时交头接耳。
但见皇帝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朱厚照心一慌,手搭上皇帝爹的脉搏上。脉搏有力,脉象……心跳每分钟在80上下。
肯定不会有大碍的!
他当然不懂医术。出于好奇翻看过几本医书,学了几天把脉便没了兴致。
“父皇得了什么病?”朱厚照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毛发炸开,以审问般的语气诘问御医。
他对宫里御医的感官非常不好。清宁宫灾当日他差点死了,御医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院使王玉谨慎地开口:“皇上有目眩之旧疾。诸风掉眩,皆属于肝。所患眩晕者,非外来之邪,乃肝胆之风阳上冒耳。六淫外感、七情内伤,皆能导致。”
能不能说人话!
朱厚照眯起眼,双目透出寒气。
“来人,把御医们分为三组,分开看管,不得相互交流。让他们分别给父皇诊治。每组各给出诊断和药方。哪组出问题,一组人连坐。”
“陈宽,命东厂半个时辰内寻来京师所有大夫。分别记录他们每一个人的诊断和开出的药方。比对三组御医们给出的结论。”
朱厚照警告意味浓重:“太医院不留庸医。能力不足尚可全须全尾地辞官离去。若是出于明哲保身,整一些吃不死、也治不了病的药方,以谋逆罪论处。”
关键时刻,他也能杀伐果决。
这或许是老朱家骨血里自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