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戴珊上书弹劾衡王不敬祖宗。

“何为不敬祖宗？”朱厚照问，“《大明律》没有一条不许汉人与异族通婚。反而规定‘凡蒙古色目人，听与中国人为婚姻，务要两相情愿，不许本类自相嫁娶，违者杖八十，男女人官为奴。’衡王做错了什么？”

衡王没做错。做错的是他。百官吵不过他，拿衡王当借口，表达他们的反对意见。

真怂！

“不敬祖宗！”戴珊就当没听到朱厚照的辩驳之言。

“臣弹劾衡王不敬祖宗。”都察院官员各个上奏。

接着是六科的弹劾奏章。

其次吏部、兵部、户部、工部、礼部、刑部纷纷上奏。

翰林院、詹事府、国子监、大理寺……甚至五军都督府的勋贵武官们也没落下。

朱厚照转头看向唯一没有上奏的宗人令：“驸马都尉怎么看？”这件事上宗人府最有发言权。衡王没少在蔡震身上下功夫。

“臣也要上奏弹劾衡王。”蔡震不敢和朱厚照对视，从衣袖中拿出奏折。

蔡震的意见，就是宗室大部分人的意见。蔡震是非常合格的宗人令。事关宗室的事，他必定要寻求宗室的看法。

七月初三是皇帝爹的万寿节。不少人已经提前进京。昨日去，发现十王府街住满了人。先皇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叔叔辈都在京。

看来衡王没能说服大部分人。

“呵呵，退朝。”

接下来十天，弹劾衡王的奏折如雪花般飘来。文华殿一整面墙前都是，堆得比朱厚照人还要高。还有不少偏远地区官员的弹劾正在驿路上。

这是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架势啊！

衡王集齐了朝廷各部、地方14个布政使司的弹劾，开创下了大明开国之最。

“殿下是否听到了百官的心声？”刘健、李东阳、谢迁又把刚收到的弹劾送来了文华殿。

朱厚照翻了几份，大笑，“这份来自云南。十天，从当地看到报纸递上奏折只用了十天！消息传递速度喜人。不枉费本王每年在交通上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