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混沌初开，生灵万物俱无，天地连成一片，吾乃其间孕育而出的一株混沌青莲。”

“吾有叶五片，开花二十四瓣，结四颗莲子。一枚成熟莲子化为三十六品净世青莲，三枚不成熟的莲子依次化为十二品功德金莲、十二品业火红莲、十二品灭世黑莲。”

“吾乃混沌所生，夺天地之造化，故而为天道之所忌，遭天道所遣，化作先天法宝无数，最后，便只剩这灵根尚存。今日之后，吾便会消散于虚无，只是心中执念尚存，不甘离去！”

杜辰被那苍老声音震得神魂皆颤，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他想了想，问道：你有什么执念？”

“若有一日，汝得见那天道，可否代吾一问？”

杜辰愣了一下：“呃……问什么？”

“你便问，天若有道，何以为天？”

语毕，那苍老声音突然大笑三声，继而，杜辰便感觉到脑子一清，等再发问时，却已没了任何的回应。

“天若有道，何以为天？”

杜辰琢磨着这句话，想了又想，却是不明白什么意思，不禁吐出了一个泡泡……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那苍老声音出现的一瞬间，蓬莱仙岛的上方，整个天空都瞬间黑了下来。

无数浓稠如墨的黑云在翻滚咆哮，天地之间骤然充满了恐怖如斯的威压，一道道赤红闪电在铅云之中游动，明灭不定。

整个蓬莱岛上，无数仙人，同时睁开了眼睛，仰头望天。

甚至就连碧游宫中静默而坐的那位，都蹙起了眉头。

“轰！”

突然，高天之上一道赤练雷霆轰然劈下！

刹那，碧游宫中那身影瞬间消失。

极致的安静。

在这一个瞬间，甚至就连天地间肆虐咆哮的狂风，都骤然而止。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

然而，蓬莱岛上所有真仙以上修为者，双耳之中都有血线缓缓流出。

少顷，层云散去，阳光再次普照大地。

碧游宫中，那道身影仿佛从来未曾消失过。

只是，原本满头青丝的他，额前，多了一缕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