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
这位二榜赐进士出身的昔日翰林院精英,此时偶现峥嵘,倒是很好的替自己反驳了一番。
关键是他以天下民众大义,以及民风民俗来抗衡法制,却是最为恰当的。
古往今来,多少的可以砍头的大罪,都在这些民意之前,溃不成军,最后免除刑罚的?
“张爱卿说的话太重了,长德、太升等众爱卿,都是刚直壮烈、忠亮高爽之臣,万不是你那般猜测。”景和帝假意呵斥了张翔一句,马上就转口道:“但张爱卿的话也有点道理……嗯,苗爱卿,朕听说从昨晚到现在,许多民众都到了你的帝京府衙门,叩谢铭淇、芷雨和你,是吗?”
苗炎叹了一口气,鞠躬道:“他们主要感谢的是裕王世子和睿王县主,同时也有很多民众以为他们被关押在帝京府巡捕衙门,纷纷前来请求微臣放了他们。”
“看吧!”
张翔大声的道:“诸位同僚,这就是民意!古人云,‘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
你们怎么还不懂民心民意,反过来以各种名义逼迫君父,干扰皇上的决断呢?这可不是臣子该做的事情啊!”
妙!
说得好!
景和帝听得心怀大慰,差一点就高兴得笑出声了。
他还想不到,张翔的口才居然如此好,一番攻击之下,让苗炎都哑口无言。
不过王智耿却没有认输,他怒斥道:“张大人你如此谀君,不觉得羞愧吗?”
张翔也是不要脸了,浑身正气的回答道:“我为民代言,心安理得,理直气壮。”
“无耻!”
一个御史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们有你们的道,我也有我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张翔一点也不生气,“但我的意见绝对不会变,裕王世子不能被重罚!反而应该表扬才是!”
“绝对不行!”
一群刚才没来得及说话官员纷纷上前,还直接有人跪下了。
“陛下,陛下您一定不能徇私啊!”
“陛下请慎重,如若此举一出,朝廷将无法纪可言!”
“臣恳请驱逐张翔、江少吉等佞臣出去,他们是小人!”
“……”
一群人闹咋咋的,让景和帝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我家铭淇是杀了你们家儿女还是怎么的?干嘛非要这么哭天喊地的和他过不去呢?
“肃静!”
见到皇帝脸色不好看,赵寿在旁边指挥着站在金銮殿两侧的宦官,用力的甩动起了鞭子,发出了“piapia”的脆响。
这样一来,倒是让那种菜市场的气氛给打断了,官员们不敢再吵闹,
否则身为垂拱殿秩序维护者的皇宫大总管太监赵寿,有权力直接将他们给驱赶出去。
“曹相,曹相!”
刑科给事中谈森瑜还是没有放弃,他大声的道:“曹相您身为百官之首,和诸位丞相为什么一声不吭?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想要蒙混过关吗?”
你大爷的!
曹仪暗骂一句。
这些给事中实在是太目无尊长了,你这么公然喊出来,是让老夫丢脸吗?
可谈森瑜的话,大家都听见了。
那些小声议论的官员,齐齐的望向了这个站在左边第一位的当朝丞相。
景和帝也用眼睛盯住了他,心想你这下子总该顺水推舟的支持朕了吧,昨晚我们都说好了的。
前有狼后有虎,曹仪觉得自己汗水都要流了出来。
他缓缓的迈出了一步,“陛下,天子神权天授,您是有权力做出任何决定的,臣子们的意见可以保留,但一切都是您说了算,老臣没有任何意见,且一定按照旨意办事。”
你大爷的!
景和帝目瞪口呆,心中也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
你就是这么甩锅给我的吗?
不是该你建议,我顺水推舟的同意吗?
现在怎么变成我要亲自说了?
眼看着景和帝的神情变幻莫测,苗炎心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皇帝金口一开,自己再威迫皇帝,那就是大逆不道,完全丧失了主动权。
他再次越众而出,将自己的官帽取了下来,缓缓的跪在了地上,叩首道:“臣帝京府府尹苗炎昧死上奏,如果裕王世子犯下如此滔天大错,而却不经过任何会审就宣布无罪,臣身为直接经办人,有愧于社稷,有愧于法家列代先贤,罪孽深重,特情陛下将臣以严重渎职兼藐视天威之罪法办,流放罪臣,终身不赦!”
王智耿想也不想的跟在了苗炎的身旁,也学了他的样子,取下官帽跪下:“臣愿与苗大人同行,恳请陛下恩准流放处罚!”
“臣愿受罚!”
刑部尚书窦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