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
姜远愣了一下,总算明白过来张嶷为何会出现在此,但他有些不敢相信:“费大人有本事让张将军陪我同去?”
“家父只是侍奉天子的黄门侍郎,自然没有这个本事,要是祖父在的话或许可以……”费芸葭耸肩说道,“不过,求张将军派个信得过的人保护你还是做得到的。”
听费芸葭提起已经死去的费祎,姜远下意识地又想要回避她的眼神,但很快又听到她说拜托张嶷派人保护自己,不免又对她心存感激。
虽然他已经送密信去汉中调陆雄那队人秘密前往牂牁与自己汇合,不过张嶷手下的蛮族军士想必会更了解当地的情况,能够得到这样的人帮助对自己也是极为有利的。
“费小姐,多谢了。”姜远认认真真地向她行礼,诚恳地表达谢意。
“此间没有别人,你大可以像在读书台的时候一样,对我坦诚一些。”
姜远维持着向她躬身低头的姿势,背诵《出师表》最后的名句:“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费芸葭挥手打去,却被他敏捷地躲开了,随即羞愤抗议道:“不许这般玷污丞相的赤诚之心!还有,表是臣子上给主君的,你失礼妄言引喻失义,小心朝廷治你的罪!”
“那费小姐会去告发我吗?”姜远有恃无恐地笑着。
“那……自然不会……”费芸葭垂下眉眼,双手背在身后十指绞紧,不安地踮起脚尖。
姜远将她的姿态看在眼里,心中忽然有些后悔——其实这样看起来费芸葭待自己还是很不错的,如果不是有那层关于费祎遇刺的隔阂,恐怕他很难有决心去拒绝赐婚。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他也准备好了去南中接受一番历练。
“我该走了,费小姐多保重。”
“姜参军,姜远,我会等你回来的。”费芸葭听到离别之语,忽然鼓起勇气说道:“我认为这次自己的婚事被拒绝并不算羞辱,因为我也不甚明确自己的心意。所以谢谢你给的这个周旋时间,等你从南中回来的时候,相信我一定也已经想明白了!”
姜远微微弯腰向其拱手:“天色不早,费小姐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