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远之前射杀狱卒之中发号施令者所用的那支弩箭,不知何时被鹿迷从尸体上取了下来,用作此时偷袭魏犀的武器。
“贱种!放手!”魏犀不停地往墙上撞着,想要把鹿迷从自己背上甩下去。
姜远知道这是绝好的进攻机会,但他刚一动脚步,方才被魏犀铁枪扫中的左肋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好在他及时用手中长枪撑住地面,才使自己免于因痛跪倒。
是肋骨断了吗?他不敢去触碰,怕自己的手一松开木柄就再也握不住枪了。
此时在魏犀连续的对墙撞击下,套着半副衣甲的鹿迷也终于支撑不住,但她在摔落之前出于本能的乱抓恰巧弄开了魏犀背后的甲绳扣。
颈侧的剧痛加上心中暴怒,魏犀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铁甲缝隙渐渐扩大,他已经几近失去理智,只想用尽可能残忍的方式把这个可恨的南蛮弄死。
“去死吧!”他将铁枪倒提,下一刻便要狠狠戳下。
枪尖猛然刺穿血肉,发出令人心惊的“噗嗤”一声。
魏犀难以置信地睁着双眼,回头想要看后头的姜远,但姜远却在此时狠狠地转动枪杆,让刺入魏犀后背的枪尖螺旋搅动。
片刻之后,姜远抽出长枪,魏犀闷声倒地,两眼圆睁死不瞑目。
姜远扶着左肋,右手把长枪当作拐杖撑着自己走向鹿迷,对她伸出手艰难地说道:“刚才多亏你解开了他的背甲,还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出去。”
鹿迷已经脱去了姜远给她的衣甲,这东西的重量对此时筋疲力尽的她来说完全是个累赘。面对姜远伸来的手她没有迟疑,一把抓住之后借他的力量站了起来。
“你说话算话,鹿迷这条命,以后就是大人的了。若有背反,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她对姜远郑重地发誓道。
姜远忍着伤痛对她笑了一下,轻拍她的脑袋:“原来你叫鹿迷啊……好啊,不过在我们能活着走出去之前,你的命就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