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些小道消息的渠道得知了吴军在合肥新城之战兵败的消息,诸葛恪没能撑到秋收,这是一件相当令人遗憾的事。
虽然如今汉军已经失去了来自东吴在淮南发起攻势的策应,但姜远认为只要有出兵的条件,义父是绝不会放弃任何北伐的机会的。
而眼下即将迎来粮食收获的时节,大军所需的粮草将有着落,姜远迫切希望回到军中做自己本职的事。
张表对姜远这些日子在牂牁郡帮忙对南蛮所做的招抚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肯定和赞扬,他甚至直白地向姜远表示自己有考虑过向朝廷举荐姜远为南中的地方武官。
“但姜参军想必志不在此。”张表笑着说道,“我就是想留你在庲降都督府任职,卫将军他也不会同意的。”
姜远得知张表对自己的欣赏之后向他表达了感激。有朝廷的召回之令在,张表当然不可能留他,不过却特意安排了宴席,一者为姜远践行,二者为新来的牂牁太守接风洗尘,宾主尽欢而散。
宴会过后的次日,姜远带上李胆、高骋和鹿迷启程上路。至于几名幸存的虎胆,姜远早已经在他们伤愈之后打发他们先行返回。
一行四人带着三匹马和一辆马车行至城门,走在前头的高骋突然停了下来。
姜远正待发问,只见高骋抬手指向前方喃喃道:“姜参军,你看……”
“啊?”姜远朝前方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城门道旁,背着行囊抱着一张木琴,遥遥向他弯腰行礼。
李胆会意一笑,拍了拍姜远的后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帮姜远牵着马的鹿迷也扬起了嘴角,用她这一个多月来大有精进的汉话说道:“大人,你快去和她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啊。”
姜远回头瞪了她一眼:“净胡说八道,等我有空再给你补诗经的课!”
李胆学着士子们的模样摇头晃脑道:“这种时候应该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那边的玉姑娘该说的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姜远被他刻意拖长音调念诗搞得鸡皮疙瘩,狠狠地说道:“我看你也别想着跟我去汉中了,回成都我引荐你去读书台治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