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啊。”王经回到自己的刺史府后,连连感慨。
左右幕僚关切相问,却听王经十分不满地说道:“代征西将军太害怕蜀兵了,竟然要我们雍凉二州的边军守而不战,长此以往,就算朝廷不降罪问责,我们也会沦为天下的笑柄。”
“当年司马公拒蜀兵也是以守势为主,蜀人的弱点在于粮道,征西将军或许有他的道理。”幕僚说道。
“这是什么话?”王经不以为然,“姜维不过是天水郡一介参军出身,用兵难道可以和诸葛亮相比吗?蜀人的弱点在于粮道,何也?不正是因为他们进军需要越过秦岭终南而路途遥远艰险吗?既然运粮困难,用兵岂能容易?”
“刺史大人是说”
“蜀军翻山越岭远道而来,我军以逸待劳正可击之。像征西将军那样把主力留在长安附近远离边境,太贻误战机了!”王经说道。
“虽然刺史所言有理,不过征西将军毕竟是朝廷任命的总督雍凉军事之人,刺史新到任不久,不宜与之有过大分歧。”幕僚委婉劝道,“在下认为,蜀兵既然在练兵准备入寇,我军也该抓紧时间操练。”
王经思虑一番之后,采纳的他的建议,于是暂时没有违背陈泰的部署调动军队,只是常到军中督促习练,专注于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与此同时,汉中东北部赤坂围无当飞军营地,已经在此停留了大半个月的姜远终于完成了对全军各项军备的检阅视察,也趁这个机会加深了与无当飞军大小将领们的关系。
“军中损坏的甲仗兵器、缺乏的弓弩箭矢我会向卫将军如数报补。冬季辎重运送困难,运输队应该会优先保证全军的粮草补给,这些作战的器物会在开春之时全部送到,诸位可以放心。”离开之前,姜远向狼池等人许诺道。
“有劳姜参军了。”狼池等人一同向他行礼道谢。
“不必客气,关于你们军队人员的缺额,我也会想办法争取。”姜远说,“不过有可能会补充一些汉人士卒进来,或者也可能是其他夷族的战士,不知道你们对此是否有顾虑?”
狼池等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意见统一道:“我等都是大汉的将士,一切听从卫将军安排。”
“好,那我就放心了。”姜远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是汉军名列前茅的精锐,长期以不满员的编制作战实在不合理,虽然我不能保证立刻将全军恢复到五千人的标准,但再为你们增加一个半个千人队总是不成问题的。”
狼池等人都露出欣喜之色,来到营门为姜远送行,临别前众人都请求道:“姜参军,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希望卫将军能够尽快让张将军回来。”
姜远心中一动,也关心起张嶷的病情,不知他是否有所好转。看到众人期待的模样,他不忍心驳斥,只好先答应下来:“如果张将军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一定会让他回来的。”
狼池等人心怀感激,一同目送姜远离开赤坂围,踏上返回南郑的路。
凛冬飞雪,汉中谷地迎来了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
十二月中,姜维率领全军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冬狩演武。三军用上午半日时间操演了以八阵图为主的十余种军阵变换,下午半日则是娱乐性质的狩猎活动,最终以猎取的獐、鹿等野味和库存的腌肉烈酒举办盛大的晚宴。
汉军的高级将领几乎全部列席,姜维在宴会上举酒三杯,一杯向南面遥敬成都的天子,一杯洒向北面祭典战死的将士,最后一杯邀请诸将共饮。
“维自幼失怙,如行在渊,然此生有三件幸事。一幸得遇丞相,知遇扶持,恩犹父子。二幸得陛下信赖,委以讨贼兴复之任。三幸得诸公相佐,共扶汉室。愿我等同心一意,扬鞭并辔,勠力北向!此一杯酒,敬列位诸公及大汉将士!”
“敬卫将军!敬大汉将士!”
姜远陪坐在末席,隔着老远望着姜维在灯火照耀下慷慨陈词豪壮举杯的身影,恍然有种错觉站在那里的不是一个已经五十一岁的老人,而是一个正当壮年锐意进取的将帅。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但姜维的须发虽然已经开始泛白,他的雄心壮志却丝毫没有被岁月磨平,反而如千锤百炼的名刀名剑般寒锋闪烁。
姜远情不自禁地在想,如果自己身在魏国,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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