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骑军呢?还没到吗?”王经在战车上眺望前方焦灼的战事,对骑军迟迟没能赶到战场十分不满。
汉军的阵形严密,指挥调度颇有章法,在天覆阵和地载阵顶住魏军强大攻势的同时,两翼的龙飞和虎翼两阵同时展开。
龙飞阵以重甲连弩士为主,依靠诸葛亮所创的大小各式连弩对魏军进行压制,其中小型连弩可供士兵端在手中使用,一次射击可齐发箭矢三支中型连弩需要三名士兵协力使用,可连续发箭十支大型连弩即为弩车,由一什的士兵负责操作。
其中小型、中型弩在二十步内已经可以穿透重甲,对轻甲和无甲的杀伤范围在五十步至百步之间,而弩车射出的箭矢对重甲的杀伤范围也达到了接近五十步。
处在龙飞阵对面的正是魏军轻装刀牌手组成的松散方阵,这些士兵所配备的小型盾牌仅能应付短兵相接的搏杀格斗,完全不能在连弩的倾泻火力面前掩护自身。
另一边,汉军的虎翼阵则凝聚了中军近千名精锐轻骑和三千賨叟轻装步卒,在双方中路对刚的同时,姜维敏锐地发现了魏军设置在侧翼的箭队有暴露突出的破绽,果断组织虎翼阵对其进行突袭。
賨叟亦是益州西南夷中的一支,因其族人生性好勇斗狠而被诸葛亮编入蜀汉军队,虽不如以南中青羌五部为根基组成的无当飞军那般战功赫赫,也是汉军阵容中不可缺少的存在。这些人名为轻装步卒,但在作战时却以本族的习俗携带宽阔的木制盾牌和锤、蒺藜等钝器,即便与魏军重装步卒遭遇也不落下风。
龙飞、虎翼两阵的攻击全部取得了显着的成效,魏军的刀牌步卒和弓箭队全部被击溃,使得中路正在和天覆、地载两阵拼死血战的长枪重甲们的侧背几乎完全暴露出来。
“将军,敌军两翼已经被击垮,是否把后军的二十四游阵全部调上,一举将王经赶进河里?”夏侯霸登上临时搭建的木楼眺望,发现魏军的中路前锋已经孤军突出,两翼溃乱还阻碍了后方河滩上对前锋的增援。
八阵图除了四正四奇加上中军九个军阵之外,后军还有二十四个小阵作为游军以备不时之需,和中军的指挥阵一样随时可以充作预备队。
夏侯霸是觉得己方在正面已经占到优势,此时应当一鼓作气击垮魏军中路的长枪重甲,敌军精锐的前锋被摧破之后,后方堆积在河滩上的大军将丧失继续作战的胆气。届时三军擂鼓呐喊,一个冲锋就把王经打进洮水中去了。
姜维冷静地判断着局势,同时并未忽略依旧在不断活动的斥候侦骑带回的消息从南段水面渡河的魏军骑兵已经基本抵达洮水西岸,此时正在朝主战场赶来北段渡河的魏军也有数千人,动向和意图暂时还不明确。
“传令后军,从二十四游阵中分出十六阵,在我军南面设防。另外八小阵在北面设防。”姜维认定仅靠本阵主力就足以击败王经,为求万无一失他决定把后军的兵力拿去防备可能遭遇的侧翼袭击。
姜维的决定很快见到了效果,在南面设防的十六阵迎上了姗姗来迟的魏军骑军,依靠武钢车铁索相连环绕在前和连弩结阵,汉军以较少的兵力顽强挡住了魏军骑兵的冲击。
统领骑军的魏将遥望河滩上焦灼惨烈的战况,心知此时如果绕路避开眼前的敌阵再驰援主战场一定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下令不计代价进攻。
魏军骑兵近半数被迫下马,卸下马鞍充当盾牌,以步军结阵的方式尝试攻击汉军的车阵,汉军的士兵则躲在武钢车和辎重厢车后方不断以弓弩射击杀伤靠近的敌军。
等到魏军的徒步骑兵付出重大死伤推进到车阵前方时,躲在车后的汉军突然闪出,以成排的长枪刺杀试图越过车辆之间铁索的敌军。
被长枪刺死的魏军尸体挂在铁索上,远远望去像是连缀的腊肉。
击退了逼近到面前的敌军之后,汉军士兵又躲回车后,放下长枪重新换上了弓弩,对着后退的敌军一顿猛射。
魏军的骑兵将领逼迫自己的部下以这种近乎送死的方式攻击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了伴随本军一同从南面渡河的三千步卒赶来。
王经派来传令的人已经换了四次,最后一次前来传令骑军进攻的轻骑身上中了三箭,传完令便一头栽下了马。
这让这一路的骑军将领意识到河滩上的战局已经十分危急,虽然整体兵力上魏军仍然不弱于蜀军,但却被团团压制在泥泞的河滩上,暴露在蜀军强大的弓弩火力之下。
从南路新赶到的魏军三千步卒来不及休息,立刻接替已经在车阵面前碰了个头破血流的自家骑军继续攻击。
汉军布置在南面的十六游阵组成的防线实际上只有不到两千人,在魏军持续锲而不舍的攻击下,车阵的防线终于被撕开了缺口。
魏军的步卒以一人高的重盾阻挡弓弩推进到车阵前,再由军中的力士以锤斧劈砸毁掉车阵之间的铁索,涌入缺口和汉军贴面搏杀。
看到步军终于突破了蜀军那碍事的车阵,魏军骑将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