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猛然遭袭,羌骑顿时大乱,姜志和阿纳雅率众冲散包围,把被围的姜远等人解救出来。
“远哥,没事吧?”姜志策马来到姜远面前,看到他脸色似乎不太好,忍不住关心地问了一句。
于莽哈哈大笑:“他没事,就是杀人杀得手软给累的。”
姜志环顾四周说道:“那我们还得再杀一阵,远哥你就呆在我们中间吧。”
“无妨,我还有些力气。”姜远举枪答道,“趁敌军还没重整阵势,我们这就冲出去。”
阿纳雅指挥部下的骑军们转头原路杀回,刚刚聚拢的羌兵又被冲散,姜远所带的那支突袭部队的残存士卒也跟着一起冲了出去。
众人杀出合围之后,发现羌人并未追赶,而远处南面的山地上火光大盛,兵势纠缠如火如荼,羌军主营的大纛在一片混乱中倒下。
“看来狼池和孟牁他们得手了。”姜远面露喜色,羌军的主营也挡着谷地的出口,将其击破之后南归之路才算畅通无阻。
“不好,我们的本营正在遭受敌军的攻击”正当众人都在为南面的战事朝利于己方的方向发展而欣喜时,姜志率先发现了谷地低洼处的本营正在遭受羌人的攻击。
姜远回过神来,急问道:“本营中还有人留守吗?”
他原以为今晚生死之战有进无退所有人都会出击,但听姜志这么说显然是还有人留在营中。
阿纳雅抢着回答道:“李副将和宁参军都还在营中,营中还有一些我们的伤病人员”
“那营中有多少兵力守卫?”
面对姜远的质问,姜志和阿纳雅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姜远立刻明白了,立刻下令所有人跟随自己赶去救援。
谷地低洼处的汉军营地此时同样一片狼藉,突入营寨的羌人数量实在众多,留守的人马根本难以阻挡。
李胆双手各握一把战刀,头盔在混战中被人打飞了不知落在何处,浑身上下都是血迹。仅存的汉军士兵聚集在他身边,组成一个圈把宁随护在中间。
营中伤势和病情较轻的人都已经起身死战,其余则不可避免地遭了羌人的毒手。
匆匆赶来的姜远见到这一幕,刹那间感觉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杀。”姜远用嘶哑的声音对身边的姜志和阿纳雅下令。
话音方落,姜远便第一个冲了上去,策马疾驰把背对着自己正在纵火的几名羌兵撞飞出去。
在战马停下来之前他的长枪又划过了数人的喉咙。
“杀!一个不留!”阿纳雅举刀高呼,这一次她用的是羌族的语言。
骑军们以什为队冲向闯入自家营寨的敌军,枪刺刀砍如屠猪宰狗。
姜远径直赶到李胆等人面前,下马将长枪插在地上,摘下头盔上前对众人说道:“诸位辛苦了,主力已经突破敌军大营,随我们突围吧。”
李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精疲力尽地点了点头,抬手想要向姜远行礼,却一个踉跄跪了下去。
姜远赶紧扶住他,发现他身上有不下十处战伤,立刻回头对高骋喊道:“过来扶李副将上马!”
时隔两年,当初跟着自己去牂牁郡的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年轻人已经成长为可以挥刀决死的战士了,姜远心中有些感慨,从这份蜕变中他隐约看到了大汉复兴的希望。
尽管困居西南一隅,但他们并不缺乏可以培养成勇敢战士的年轻人。
诸葛亮留给季汉军队的不仅仅是一支整体年龄正在走向衰老的精锐之师,还有他的毕生精研的兵法和治军方略,只要季汉的将领们把这些东西传承发扬下去,那么汉军永远不会缺乏精锐的士兵。
“统领”李胆趴在姜远的马背上,感激的同时又担忧地问道:“你把马让给我,那你怎么办呢?”
姜远看了一眼周围其他站着的士兵,神态轻松地笑道:“没有战马的还有那么多人,难道会把他们都抛下吗?”
他敢这么说也是有底气的,羌人的主营被狼池孟牁他们击破,敌军上万人已然失去了统一的指挥调度,虽然人数众多但却已成一盘散沙。
最重要的是,羌人没有无当飞军这样能聚能散能走能打的本事,这就是乌合之众与精锐之师的差别。无当飞军各部即便没有他这位统领的一致指挥,也能各自发挥作用主动作战,而羌人们一旦乱了就只会自保。
骑军在前开道,姜远带着徒步的士卒跟随在后,一行人离开了已经残破不堪的营地,赶往谷地南面出口。
羌军主营内伏尸遍地,倒下的大纛正在燃烧,汉军拆毁了敌军设在营寨正面的路障,狼池、孟牁和庞宪三人率领将士们以胜利者的姿态迎接姜远一行人到来。
“可惜让敌将跑了。”狼池对姜远不无遗憾地说道。
这一次前来阻截他们的是姚柯回麾下的大将摩敕,号称是西海羌族前三能打的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