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烦卫的首领死死地瞪着姜远,然而并没能把最后的话说完便咽气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对方的大好局势瞬间葬送,姜远心中也觉得有些侥幸。
“放下刀。”从屋外进来的吴军军官对姜远命令道。
姜远听从他的吩咐松开了握刀的手,转身朝向他。
目光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左平……”
“姜将军……”
姜远没想到赶来的巡察士兵竟然是左平率领的那一队,这下他心中的侥幸又荡然无存了。
吴军的士兵理所当然地开始搜索检查屋内,很快便报告道:“左将军,这里还有一个女人!”
玉瀛被迫从藏身的木桌后起身走了出来,左平在看到她的瞬间神情变得十分不自然。
“先把尸体搬出去吧。”左平对手下吩咐道。
姜远站在原地等左平发问,他没有什么主动想说的,但也知道己方很难就这样回去。
“姜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平凝视着姜远问道。
“这伙贼人趁我在和陆刺史商谈的期间潜入馆驿劫走了她,我是来救人的。”姜远回答道。
左平眼神一沉:“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左将军身位门下督盗贼,维护城中治安难道不是你的本职工作吗?”姜远反问道。
“你知道这个女人曾经在我父亲身边吗?”左平指着玉瀛对姜远质问道。
“知道。”姜远没有撒谎。
“那你之前为何对我隐瞒?”
“我隐瞒了什么?”
左平眉宇紧蹙,沉声道:“你一定知道更多关于我父亲的事!”
姜远说道:“你父亲潜入我国境内煽动叛乱蛊惑民心,最后事败身死,这件事情的真相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左平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化,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姜将军和陆刺史还有要事要谈,请先回去吧。”
姜远扭头示意玉瀛跟着自己,但左平却伸手拦住了半边门说道:“她得留下。”
“我不答应。”姜远用没得商量的语气回绝道。
左平无动于衷,仍然用手拦着门:“她是我们东吴的人,姜将军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很遗憾,三年前他就是我的人了。”姜远强硬地说道,“我一定要带她走。”
左平的目光下落,看向了脚边的流星锤,姜远的眼神也重新瞥向了刀。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越来越重,玉瀛忍不住出声道:“将军,小不忍则乱大谋,和陆刺史的谈判要紧,你先……”
“闭嘴。”姜远冷冷地打断了她,“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
左平的脚尖已经勾住了流星锤的锁链,他对姜远问道:“外头全是我的部下,姜将军觉得自己有能耐闯出去?”
姜远不屑一顾地笑了笑:“从方才进屋时那两个使枪的倒霉鬼的身手来看,你的部下也不怎么样。”
左平咬了咬牙,正打算反驳他,外头忽然跑进来一名士兵报告道:“左将军,我们从那些人的尸体上找到了这个……”
姜远不用仔细看也能猜到,多半是解烦卫们的令牌,他在心里幸灾乐祸,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左平看了一眼手下拿回来的令牌,脸色立刻就变了。
“告诉所有人,此事不许声张出去。”左平对手下严肃地嘱咐道。
“是。”那士兵也晓得其中的利害,赶紧答应一声回去通知其他人严守秘密。
姜远拉起玉瀛的手往外走,对左平说道:“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解决吧?那正好省事了,我带我的侍妾先回去了。城中出了这样的事,陆刺史那里你恐怕不好交代吧?好好想想吧。”
左平虽然不甘心就这么放他们走,但他现在的确没有时间和姜远纠缠,确认了这五名被杀的贼徒都是解烦卫装扮,今晚的这件事便没有那么简单了。
杀了直属于孙氏皇家的解烦卫,虽然是场误会,但对他们这样的底层兵将而言已经是天大的篓子。左平自己也没有办法处理,只能尽快把情况报告给陆胤。
姜远一方在今晚这场冲突中则是占了大便宜,解烦卫伪装盗贼如此行事终究是他们吴国理亏。陆胤哪怕知道了真相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还不得不向姜远赔礼道歉,毕竟是在他的治下发生了这种事。
深夜的交州刺史府内重新亮起了灯火,陆胤和僚属们对着五块沾血的解烦卫令牌陷入了气氛凝重的长久沉默。
“姜远在和解烦卫的冲突中受伤了,不过这五人中有四人都算被他所杀。还有一人是被我们赶来的巡察士兵击杀。”交州司马把自己从左平等人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向陆胤报告。
陆胤问道:“姜远伤势如何?”
“应该不重,据底下的士兵所说,他是自行返回馆驿的,也没有接受军医的救治。另外解烦卫绑走姜远的侍妾,引他到指定的地点,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