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狼池登高眺望,看见河对面营寨前的魏军越来越多,心里急得恨不得生出翅膀飞过去助战。
文鸯和文虎此时也率领留在西岸的折冲营骑军来到岸边与狼池、孟轲汇合,他们这里便聚集了全军一半的兵力。
“狼将军,孟将军。”文鸯勒住战马,对迎上前来的二人说道:“将军那边可有消息?”
狼池和孟牁皆摇头,姜远除了最初那道要他们在西岸布阵守桥之外便没有别的命令传来了,这会儿大营被魏军攻得正急,估计也无暇给他们传令。
“浮桥还在,不如杀过河去,和将军他们一同对付魏军。”文虎说道。
“不可。”其余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了反对过河的话语。
狼池、孟牁和文鸯三人都不同意这个时候渡河,皇甫闿的人马虽然没有去管他们的浮桥,但后续赶到的诸葛绪和丘建都已经分兵在岸边布阵,有大量弓弩指着河面和浮桥。
“对面的河滩已经被敌军占据了,我们现在渡河只能是敌军的活靶子。”文鸯对弟弟说道,“得想另外的办法帮将军他们的忙。”
狼池转念道:“下游田章和夏侯咸也还没有完全撤回东岸,我们现在去攻打他们,好让钟会不能把全力用在将军那边。”
孟轲和文鸯皆称“好计”,于是当即以折冲营为前锋,合军朝下游杀过去。
东岸,汉军营垒前,皇甫闿的进攻再度受挫。
诸葛绪和丘建分兵把守住了河岸及浮桥桥头,同时把大部分兵力控制在后方严阵以待,并没有想要支援皇甫闿的念头。
皇甫闿孤军作战,在汉军营地内墙外墙和夹道的复杂设计下碰得头破血流,靠着盾墙成排强行推进杀入营地内部,但很快又受到四面弓弩的交叉射击,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争夺外墙的战斗的未见成效,云梯数量准备不足使得皇甫闿的攻势并不能令外墙上防守的汉军无暇应付,姜远还在不断通过连接内外营墙的天桥往外墙补充兵力,始终保持对两座围墙的绝对控制权。
占领不了围墙的魏军就无法解除汉军从高处使用弓弩的威胁,内墙的存在也使得一口气冲入营寨腹地进行混战的计划难以实现,交战一个多时辰皇甫闿军的伤亡已经是姜远一方十倍以上。
五千兵马折损过半,除了攻破了营垒大门之外没有任何建树,现在连大门入口都被遍地尸体堆得令人无从踏足。
姜远这边已经打出了自信,完完全全从仓促遇袭又兵力不足的惊慌中恢复了沉着镇定,营中的将士们也理解了渡河之初姜远在指挥他们建立这座营垒时各种奇怪又复杂的要求是为了什么。
原来先前建设营垒时所付出的那些汗水,都在此刻变成了保护他们与敌搏斗的可靠防线。
而且现在这座营垒的全部潜力还没有被发挥出来,对面的皇甫闿已经有力竭迹象了。
魏军进攻的鼓声停止了,汉军营垒内的鼓声还在持续。
姜远站在内墙的箭楼上望着敌军向后退却,立刻让庞宪带人去把正门前的敌军尸体稍稍清理,看看能不能在敌军回头再来之前修好大门。
为防魏军佯装撤退实则准备突袭,姜远往正面的外墙上又调了两队连弩士,同时给于莽配了一队虎步军让他跟随庞宪去掩护修理大门的友军。
皇甫闿并没有下达放弃进攻的命令,是诸葛绪强行阻止了擂鼓的军令官。
鼓声一停,本就不想再硬冲的魏军立刻退了下来,皇甫闿制止不住,只得带着怨气去和诸葛绪理论。
诸葛绪先发制人道:“皇甫闿,你不遵将令擅击蜀军,令这么多将士枉死,等着回去被镇西将军军法处置吧!”
皇甫闿则是厉声指责诸葛绪和丘建二人作壁上观不肯助战,若是他们三人合力围攻,蜀军也不至于应付得如此游刃有余。
一直没有出声的丘建听到皇甫闿和诸葛绪争执时把自己也带上了,此时终于也忍不住提醒道:“若不是我与诸葛将军在河岸布阵,西岸的蜀军早就杀过浮桥来夹击你了!”
三人的争执令附近的士卒军心动摇,退下来的士兵没有按照往常那样重整队列,反倒仍然乱哄哄地往后退去。
这时后方有钟会的传令斥候飞马赶来,诸葛绪和皇甫闿被迫停止了争吵。
“三位将军听令!蜀军正在进攻西岸田将军和夏侯将军的阵地,镇西将军已经调主力前往救应,命你们三人即刻回守新营,以防蜀军趁机进犯!”
诸葛绪和丘建纷纷回答得令,但皇甫闿却愣在原地,很快他暴怒道:“蜀军被河流隔断,前方营垒内不过三四千人,难道我们还要退回自己的营地防备他们的进攻?”
“这是镇西将军的命令。”诸葛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想一再抗命吗?”
皇甫闿无言以对,诸葛绪和丘建则直接替他下令让攻营失利的残兵败将们退回本营休整,由他们两军负责断后防止姜远追击。
等到皇甫闿的败军退到数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