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既能水战也能陆战,能够纵横于江汉之间的军队。”
姜远毫无保留地对费恭阐述自己的设想:“无当飞军已经有了轻重骑军和精悍的步卒,但荆楚之地最为便捷的途径终究还是水道。我需要一支能够把军队运送到任何水道可及之处的水师。”
费恭微微点头:“我明白你的想法,之后无论是攻打江陵、襄樊或是直下江东,若有一支这样的水师定可事半功倍。”
水寨的建设如期开展,工匠们在姜远选定的地方搭建起了船坞。汉中水师的一部分船只也被划分到此地,以便士卒提前开始操练。
姜远下令让全军轮番进驻水寨登船在洞庭湖上演练,以帮助麾下熟悉掌握行船的感觉。虽然无当飞军在他的预想中并不用于水战,但这样做可以使将士尽量克服坐船带来的不适,使得在日后的战事中不至于因水路行军而下降战力。
招募新兵的工作也在费恭的帮助下同期进行,姜远打算在荆南募集一批水性较好的士兵,住在江河水泽附近的渔户成了他们的首选。
当然,长沙和桂阳两郡的统治根基尚不稳固,仅靠武陵和零陵也很难招满他们需要的兵员,所以征兵的范围并不局限于荆南。
有朝廷的旨意开路,汉军驻扎荆州地区的其余军队也悉心配合新建水师的计划,原属于施绩的吴军降兵之中就有不少人员被挑选出来送到姜远这边。
对这些降兵姜远没有什么芥蒂,吴军的士兵普遍精通水战,送上船之后都不需要怎么训练便能使用,他便把这批人当成了建立水师班底。
施绩被召往成都,虽然做了高高在上的左骠骑将军,但却脱离了自己的旧部不能实际掌兵。虽然所受待遇仍旧优厚,不过原来跟从他的那批人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安。
这一次汉军新建水师招募士卒,让被拆散留在西陵、夷道等地的施绩旧部也稍稍安定,看到同袍之中有被选送前往临沅的,不少人都打消了原先的顾虑,不再为自身是否不受待见而困扰。
季汉忙于发展恢复之际,魏吴围绕建业的大战才刚刚进入正篇。
陆抗在魏军渡江的最后一刻回到了建业,被孙休全权委托江防抗敌之责。他一到任就改变了原先水师分散各守渡口的被动策略,集中精锐主动出击,在江上击败了魏军的前锋船队。
钟会的渡江计划被迫搁浅,船队又退回了东兴。
不过江上的水战并不激烈,吴军虽然擅长水战,陆抗却打得偏向保守,钟会的前锋即便受挫也损失不大,因此并未动摇钟会伐吴的决心。
陆抗认为如果任由魏军控制东兴,建业始终处于敌军兵锋的威胁之下,所以他计划出兵收复东兴,但这个提议没有得到孙休和东吴群臣的通过。
吴国的君臣普遍认为进攻东兴取胜的机会渺茫,前期的东兴防御战吴军也损失了一定的实力,不如继续采取守江的办法来消耗敌军。
上意如此,陆抗也没有办法,他已经和孙休说明过守江对峙的弊端,那就是魏军可以于任何一点突破,而他们东吴的水师并不足以遮蔽整段江面。只有重新夺回东兴大堤,锁住魏军水师东进建业的通道,才能让国都获得真正的平安。
孙休并非不理解陆抗,东兴和建业之间的唇齿关系只看地图就已经很明显了,但他担心的是出击东兴一旦失败,东吴将再也凑不出军队可以抵挡钟会渡江。
得不到朝廷出击东兴的许可,陆抗所能做的便只有效仿关羽当年所做的,沿江设立烽火台监视江面,以期尽早发现魏军偷渡,及时传信好让水师出击堵截。
驻扎在东兴的钟会几度出兵试探,发现陆抗的防守十分缜密,几乎魏军船队刚出东兴,吴军的水师就已经在江上严阵以待。
双方各有保留地进行了几次交锋,魏军皆奈何不了吴军的水师,对岸设立的烽火台也让钟会暗中偷渡的计策难以实现。
两军的对峙持续到了三月,姜远在武陵郡练兵之余也兴致盎然地吃瓜看戏,他这个时候觉得放跑了陆抗似乎也不是件太坏的事。
如果之前陆抗真的被他们擒杀于荆南,也许钟会现在已经攻下建业逼得东吴不是亡国投降就是迁都苟命了。
现在魏吴两军还在东南交锋,正好给了他们发展的时间,否则一旦钟会大举渡江,成都方面肯定不能坐视魏军全取江东之地,他们东征一年的疲惫之师又得为了和魏军争夺江东而出征,这就太不利了。
“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还会有赤壁那样的大火。”姜远在心中暗暗期待着陆抗的表现。
再过不久就要入夏,到时候东南风会成为常态,是利于吴军进攻的时节。
从地图上来看,东兴太过重要,所以姜远觉得陆抗一定会筹谋重夺东兴把魏军赶回寿春。他以为这么久以来两军只发生小规模交锋是因为陆抗在等待时机,去没想到真正的原因是吴国君臣不敢赌夺取东兴的胜算。
襄阳的魏军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养,重新恢复了元气,王基对江陵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