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狐岐山。
鬼王宗。
议事堂。
平日里,一旦鬼王宗有大事要讨论,便会到议事堂来,讨论该怎么做。。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鬼王独断独行。
召集人到议事堂来,也只是分派任务而已。
而今天,议事堂中已经坐了十来个人影。
他们每一个都是天下赫赫有名的魔道修士,手中染血无算。
其中,不但包括各堂堂主,还有青龙、幽姬等老一辈高手。
当然,鬼王也高踞上方。
不过,今天的议事堂稍微有些不一样。
有一股浓浓的药味,时不时还能听到一阵阵压抑的呻吟声。
放眼一看,有拄拐杖、有吊胳膊的、有用细布包着半个脑袋的
好家伙,这哪里是议事堂啊,分明是伤患集中营。
鬼王的情况亦是如此,两个眼睛被打成熊猫眼,一只手吊在脖子上,一条腿夹着木块,看起来狼狈中带着一丝滑稽。
如果这一幕让外界得知,只怕会惊掉下巴。
而此时议事堂的气氛也十分沉重,众人不时向门口看去,面上露出焦急神色,似是在等待着什么消息。
还有人双手摆出奇异姿势,面容虔诚,低声向“幽明圣母”和“天煞冥王”祈祷着。
莫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就有一个杵着拐杖,被打断了腿的中年,“健步如飞”的的跑进来,兴奋道:“那人走了!那人走了!”
整个议事堂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下来,在刹那的安静后,更有一阵阵兴奋声响起。
“好耶,他终于走了。”
“哈哈哈,终于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日子了,我讨厌切菜烧饭。”
“嘤嘤嘤,人家还被逼的跳舞,那舞好羞耻的。”
“只可惜我们的法宝神兵唉终是无法讨回。”
三日前,夏无忌孤身一人,迎战鬼王宗一众高手,看似自寻死路,而结果却让人难以想象。
夏无忌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以势如破竹的趋势,击溃鬼王宗的顶尖高手,将他们一个个按在地上暴揍。
他所展露的实力和手段,简直骇人听闻。竟然能以纯粹的肉身,与法宝抗衡,简直不可思议。
但夏无忌一个人吊打一种高手,这也等于是将魔道众人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个个对他忌惮畏惧中又带着不忿。
而鬼王宗本就是魔门的分支。
若将他们当做善男信女,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们背着鬼王商议,想出几个歹毒的法子,暗地里对付夏无忌。
比如有长老在夏无忌的卧室中埋伏阵法机关,可不知为何,那阵法机关却似长了脚一般,跑到那长老的房间中,让他自食恶果,把自己整成了瘫痪,到现在都还摊在床上。
也有人舵主提议端茶送水,在茶水里下毒。
谁想那帝释天竟兴致大发,正巧找到出这主意的舵主聊天饮茶,将茶倒给那舵主,笑眯眯的看他喝下。
接着又拉着那舵主家长里短的聊天,十八辈祖宗的关系都理出来,硬是不让那舵主离开。
待那舵主体内的毒几乎压制不住,脸色变黑,方才笑眯眯放他出门。
那舵主虽一出门,就服下解药,但奈何太晚,虽保住性命,可也落个鼻歪嘴斜的下场。
甚至有人脑筋急转弯,既然无法对付帝释天,便拿他孙女撒撒气。
当然,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不过是拿沾了“迷神香”的麻布口袋,往脑袋上一套,爆揍一顿出气。
这计划倒是顺利,可等到了第二日,却发现自己女儿鼻青脸肿,而原本要揍的那位,却依旧活蹦乱跳,一点事也没有。
总而言之,无论众人怎么设计暗算,那帝释天总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众人又恨又怕,偏偏无可奈何,就只能期待这家伙自己走了。
也是因此,在他们得到夏无忌离开后,个个兴奋异常,开心的就仿佛几百岁的小孩子一扬。
而他们先前之所以一幅忧心忡忡,生怕夏无忌不离开,则要是另外一个原因了。
原来,在数天前,“帝释天”就说自己明天就要离开了。
可谁知到了第二天,那家伙睡起了懒觉,好不容易醒过来,却伸了个懒腰,道:“睡觉实在太舒服了,建议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于是便又躺了下去。
等帝释天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他摸了摸肚子,说是饿了,非得吃了饭再走。
这顿饭也极有讲究,酒非卧云楼的“醉仙”不饮,肉非“异兽之鲜”不食,碗筷非“白玉纹筷”不用
偏偏,准备这些事的,还不是鬼王宗的弟子仆从,而是他们这些长老舵主。按照“帝释天”的说法,不然亲自动手,就是不尊重客人,他就要发飙。
一群伤患人员好不用意将帝释天侍候舒服,结果那家伙往窗外一看,说天色已晚,明日再走。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