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法不轻传,道不贱卖。”
古人传道授业向来慎重,因而才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
剑术更是杀人技,传授起来更要慎之又慎。
但李汗青却没有想这么多,只要杨赛儿想学,他就会毫无保留地教。
杨赛儿也没有跟李汗青客气,毕竟,李汗青要跟她学剑术时,她也没有拒绝。
其他人可就没有杨赛儿这般自信了,虽然也眼热李汗青的剑术,却没有勇气开口求艺,一个个都腆着脸赖在一旁静静地等着李汗青仔细演示,准备偷师学艺。
李汗青倒也没有在意,“纷击之法秉承虚实相应的理念,招式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杀机,但,劈、砍、挑、撩招式短促刚猛,却又杀意内敛,这样一来,就很难将其中蕴含的气势完全展露出来,所以,我将一些招式稍加延展了一下……”
说着,他再次踏步舞剑,动作要比先前慢了许多,以便杨赛儿能将自己的一招一式都看得清楚,能有所悟。
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剑术这东西,蕴含着很多只可意会难以言传的东西,这些东西就需要学剑之人自己去领悟了。
杨赛儿聚精会神地看着,看到兴奋处还会抬起玉手比划一下。
其他人也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名师难求啊,怎能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就连钟繇不知什么时候也挤到了近前,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李汗青,那聚精会神的模样,好似恨不得把他的一招一式都铭刻进心底。
不同于后世的酸腐秀才,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不只是读死书,他们推崇的是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讲究的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而剑又有兵中君子之称,很得读书人的青睐,所以,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多都会学剑术。
钟繇出自颍川名门,自然也是学过剑术的,此刻也是见猎心喜,但同样不好开口求李汗青教他,于是也偷师学起了艺。
待到李汗青停步收剑,四周一片死寂,众人依旧沉浸在那剑术之中,有人若有所得,有人皱眉沉思,也有人还在默默比划着……
见状,李汗青不禁有讶然,却没有出声惊扰他们,稍一犹豫,又脚步轻移,继续舞起剑来。
这些人都是他麾下的将士,都是替跟他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能多教一点就多教一点吧!
随后,李汗青一连又舞了两遍才作罢,倒不是他不想继续教下去,只是时间已经太晚,明日还得训练。
看到众人依旧意犹未尽,李汗青只得笑着安慰,“剑这个东西,并不是说每个人都适合练!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们的训练科目里会增加武术一科,我会亲自教授你们剑术、枪术和刀法……”
李汗青话音未落,周围已是欢声雷动,“多谢校尉大人(汗青将军)……”
他们根本没想过李汗青会不会刀法,仅仅是李汗青这剑术和枪术就让他们高山仰止了,哪怕只学个三五成也能让他们受用无穷,听李汗青说要教授他们,他们岂能不欣喜?
李汗青笑着摆了摆手,“都回去歇了吧!明日卯时早操,饭后各部轮流学习枪术!”
战事随时都有可能重启,他必须抓紧时间训练。
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是……”
众将士轰然允诺,纷纷散去。
杨赛儿走上前来,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望着李汗青,一双弯成了月牙儿般的美眸直看得李汗青心中发虚,“怎么……有何不妥吗?”
杨赛儿这才嫣然一笑,“有教无类,果然大气!”
这么好的剑术说教就教,那么俊的枪术也不藏私,还不挑人,古人所谓的有教无类也不过如此吧!
能得佳人夸赞,李汗青心中一松,豪情顿生,“都是自家兄弟,哪能区别对待?再说了,反正都是教,多教一个算一个嘛!”
“好!”
杨赛儿笑容愈盛,“多我一个不多吧?从明天开始,我也跟你们训练去,顺便学学你的枪术和刀法!”
李汗青一愣,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要想学,我随时都可以教,单独教!”
杨赛儿却噗嗤一笑,旋即强忍笑意,学着李汗青的语气来了句,“都是自家兄弟,哪能区别对待?”
李汗青只觉耳根一热,连忙讪讪而笑,“那个……你不一样的。”
杨赛儿越发开心了,“那就说定了,从明晚开始,你就单独教我……”
就这样,第二天早操结束之后,李汗青就开始教麾下的将士练习枪术。
当然,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麾下两千多将士,他也不可能一一教授。
即便如此,五个部曲外加一个亲卫队,一一教授过去,再稍加指点就花去了一整天的工夫。
夕阳西下,训练结束,营地里又响起了嘹亮的歌声,“黄巾义军起乡野/匡扶天下致太平……”
李汗青正准备回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