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嘶声哭喊起来,“不要!不要杀我二哥……”
她自幼爱读诗书,虽是女子却也装了一肚子大道理。
但是此刻,她突然发现,那些常被自己用来安慰别人的大道理在生死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这一刻,她只觉肝胆欲裂!
“杀……”
正在此时,一声冷厉的娇喝突然在不远处响起,随即杨赛儿便策马扬剑冲了过来,径直冲向了阴厉,“颍川杨赛儿在此,休得滥杀无辜!”
所谓艺高人胆大,她虽是第一次搏杀于战场,但一路杀来所向披靡,此刻更是浑身浴血,英气逼人,恰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钟婵儿循声朝她望来,顿时就愣住了。
原来女子也可以如此英武,也可以不输男儿!
听到杨赛儿那冷厉的娇喝声,正欲上前取下钟进项上头颅的阴厉也是一愣,猛然调转马头望向了她,顿时眼神一亮,“不想黄巾贼中竟有如此佳人!你若束手,本候保你不死……”
他阴厉贵为新野阴氏当代家主,什么样的佳人没见过,不想今日却被一个黄巾女贼惊艳到了!
若黄巾贼中多些这样的绝色佳人,便是天子不开口,我阴厉也愿倾力助他平叛啊!
正所谓色迷心窍啊!
阴厉还沉浸在杨赛儿的美色中,杨赛儿却已冲到了近前,一挥手中长剑便杀向了他,“杀啊……”
“好……”
阴厉不禁一声大赞,便扬起银枪扫向了杨赛儿手中的长剑。
在他看来,此时这个杀气腾腾的杨赛儿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风情,那风情绝不是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儿能比拟的!
但是,他那如迅雷般横扫而去的银枪竟扫了个空,而杨赛儿掌中的长剑已经幻化出漫天剑影,已直扑他面门而来。
好快的剑!
阴厉心底一个激灵,慌忙撤抢格挡。
“当当当当……”
银枪撞上那漫天剑影,便如金珠落银盘,声声急,声声脆!
那漫天剑影看似虚实相生,不成想竟全是杀着!
这哪是什么佳人,简直就是夺命的罗刹,难怪那一身的血渍!
听到那急促的金铁交击声,阴厉心底大骇,但面上却不敢露怯,“好!好剑术……再接我一枪……”
说话间,他慌忙舞动银枪,枪出如龙,直奔杨赛儿面门而去,哪止一枪?哪还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
好快的枪!
一招过后,杨赛儿同样心中一惊。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热闹,只一招,她便知道,眼前这个人实力强悍,尚在自己之上。
可是,我不能退!
因为若换做是他在这里,他肯定不会退,他那么豪情万丈的人又怎会退?
一念及此,她银牙紧咬,再次策马迎上,将一柄长剑舞得如繁华纷飞,竟和阴厉斗了个旗鼓相当。
见状,一众钟家家兵顿时士气高涨,拼命厮杀之下顿时让一众敌骑攻势一滞。
钟婵儿呆呆地望着和阴厉战做一团丝毫不落下风的杨赛儿,突然一摸眼泪,就要往阵外跑去。
那个同样看得有些呆了的少妇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追了上来,“婵儿,你疯了?千万不能出去啊!”
钟婵儿脚步一顿,回头望了她一眼,“嫂嫂保重,我要去救二哥!”
那少妇一惊,慌忙上前拉住了钟婵儿的胳膊,“婵儿,你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救不下二弟啊!”
钟婵儿却奋力挣脱了她的手,“嫂嫂,婵儿既然生在了这乱世,便不该再学那娇柔的大家闺秀,要学就要学那位赛儿姐姐,做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说罢,她转身便跑,跑入战圈,附身从一具尸体的手中取下一柄长剑,便奔依旧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钟进而去了。
谁说女子不如男!
那赛儿姐姐武艺超群,勇气也丝毫不输于男儿,她既能做到,我钟婵儿如何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