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杀啊”
“啊啊呃啊”
喊杀声震天,惨嚎声不绝于耳,熊熊的大火烧破了夜空,四周一片混乱。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火光之中,一员小将策马舞矛席卷而来,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雨纷飞,护在身前的将士已越来越少
“不要”
一声惊呼,董卓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了。
“呼哧呼哧”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从噩梦中惊醒了,但一颗心依旧砰砰狂跳,好似刚被重捶过!
良久,喘息稍定,他突然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李汗青本官誓要将你挫骨扬灰!”
但是,骂罢他已是一脸虚弱的模样了。
听到帐中的动静,一个亲卫轻手轻脚地走进帐来,手中还端着一盆水,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大人,擦擦汗吧!”
瘫在床上的董卓没有搭话,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此情此景,他董仲颍又能说些什么呢?
亲卫小心翼翼地替董卓擦去了一脸一身的汗渍,端起脸盆就准备退出去了,却听董卓突然开了口,“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亲卫连忙停下了脚步,“回大人,已经过了卯时天就快亮了!”
不知为何,董卓白日里一直睡得挺安稳,可是,入夜之后便噩梦不断。
所以,他以为董卓在盼着天亮呢!
谁知董卓稍一沉吟,又交代了一句,“去告诉牛辅,让他一定要加强警戒,不可松懈!”
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心中很不安。
亲卫微微一愣,连忙允诺,“小人这就转告校尉大人!”
只是,他暗自却有些不以为然。
看来刺史大人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这可是宛城,贼人就是胆大包天,也不可能进城来劫营吧?
再说了,城头还有那么多岗哨,怎能任由贼人攻进城来?
这宛城可是咱大汉王朝的南都,虽然城外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但是城墙足有高三丈多高,厚亦三丈有余,外城各门皆由尺余厚的硬木打造,又包裹铁皮打上了铜钉,刀枪难伤、火攻不破贼人要真敢来袭,不待他们攻进城来,我军便能迅速集结,定教他们有来无回!
夜色下,城头篝火堆堆,岗哨密集,不时还有巡逻队游弋而过。
昨夜,凉州军的营寨刚刚被劫,朱儁、皇甫嵩怎敢松懈?
已过卯时,黎明将至,雾气渐浓,也正是一天之中最冷最暗的时刻。
北门城头,一个值岗的军士或许是憋得急了,突然快步走到一面垛墙后,匆匆地放起了水,“哗啦哗啦”
那动静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直引得周围几个哨兵纷纷侧目,一个面容黝黑粗犷的哨兵还笑骂了一句,“狗日的赵奎,多走几步又憋不死你!”
赵奎浑身一哆嗦,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得意地回了一句,“老子乐意!”
说罢,他拿起靠在一旁的长矛就准备回转身回岗哨,突然却浑身一震,惊惶地大叫了起来,“敌袭敌袭快,快鸣钟”
“啊”
只是,他话音未落,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嚎,连忙一擎长矛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大汉提着长刀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杀啊杀啊”
与此同时,城门里也响起了高亢的喊杀声,直听得他如坠冰窟,“贼人有内应”
情况已经这般明显了,哪里还需他提醒,周围的汉军纷纷呐喊着冲了过来,门楼上的哨兵也敲响了警钟,“当当”
城楼上警钟长鸣,城门里激战正酣,孙夏带着五百人趁夜色摸了过来,虽然有些出其不意的味道,但汉军早有准备,布置在南门的兵力可不少,一时间竟死死地挡住了孙夏等人的突袭。
“当当”
突然听得南门方向警钟长鸣,本来潜伏在不远处巷口准备接应孙夏等人的夏行暗自一咬牙,拔出了长刀,“兄弟们,胜负在此一举随我夺门!”
韩忠让他带五百人接应,可不是接应李汗青所部,而是以防夺门失败,便接应孙夏等人迅速退回内城!
对于韩忠这样的安排,他本就不赞同:既然准备放手一搏了,就该有破壶沉舟的勇气才行!
所以,此刻听得南门警钟长鸣,心知孙夏等人已经暴露,他便一咬牙,准备带着众将士前去助孙夏夺门了。
与此同时,皇甫嵩也被急促的警钟声惊醒了过来,待辨明警钟的方位后顿时神色巨变,连忙起身直奔帐外而去,“传我将令:阴荃所部立即增援南门!”
为了引诱韩忠突围,朱儁把原本驻守南门的郭耀所部撤到了北门
同样被警钟声惊醒的朱儁自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