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白水河畔,孙坚带着八百残部匆匆西行,状极狼狈。
来雉西之前,他踌躇满志,本以为颍川黄巾军除了李汗青外皆不足为虑,此次定能出奇不意地攻下雉衡岭,荡平李汗青的老巢。
但来了雉西之后,他先败在了杨赛儿的手里,又在波才手里吃了个大亏,带来的两千精骑如今只剩下了这形象狼狈的八百骑。
某家大意了,颍川黄巾不可小觑啊!
残阳如血,白水生波,风声在耳畔呼啸,策马狂奔着的孙坚唯余满心懊恼与不甘。
“报”
一骑自前队匆匆而来,“将军,前面村里有炊烟升起,可以休整”
自凌晨激战开始,众将士便没有再休整过,虽然有战马代步,却早已饿得心慌,此刻看到村中的炊烟,哪里还走得动道?
可是,不待斥候说完,孙坚便沉声打断了他,“迅速渡河!”
他同样也饿得心慌,可是,此时哪里是休整的时候啊!
波才所部虽然多是步兵,一时间追不上来,但安知那厮没有分兵去堵我军的退路?
若是放在以前,孙坚绝不会如此忌惮波才,可是,先前那一败却让他再也不敢小瞧波才了。
“哗啦哗啦啦”
铁蹄踏破河面,水花四溅,孙坚带着八百残部匆匆地开始了渡河。
“杀啊”
与此同时,于先带着前队堪堪赶到对岸,一见正在渡河的孙坚等人连忙一拔长刀就冲向了河滩,“堵死敌军退路”
堵死敌军退路,这就是波才给他和葛才的命令。
只是
不是说来犯之敌有数千精骑吗?怎地会败得如此之快?
管他娘的呢,趁他病要他命,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溜走了!
于先带领的前队不过百十来骑,但眼见来的只是一支形象狼狈的败军,倒也不惧。
只要拖到主力赶到,这伙残兵败将就休想走脱!
眼见对岸突然杀出一支骑兵,孙坚顿时心中一沉,但一看来的只有百十骑,顿时精神一振,拔出了腰间长刀,“杀啊”
“杀啊!”
一众汉军也已看清了形势,顿时士气高涨,呐喊着冲向了河滩。
“咻咻咻咻”
“杀啊杀啊”
“啊啊呃啊”
一时间,流矢乱蹿,喊杀声震天响,惨嚎声不绝于耳,毕竟寡不敌众,于先所部的阵型顿时被冲得四散。
“杀啊杀啊”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喊杀声大作,孙坚一听那喊杀声,拔马便走,“走快走”
一众汉军纷纷策马紧随,落荒而逃。
“杀啊”
眼见汉军落荒而逃,于先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他好不容易攒起了这百十骑,一个照面都被砍翻了大半,若不能把这伙汉军留下,岂能解了心头恨?
命令一出,仅存的五十来骑纷纷策马跟了上去,“杀啊杀啊”
他们干的本就是杀头的买卖,何惜一死!
“可恶!”
听得身后杀声不绝于耳,孙坚直恨不得立马调头杀回去,但终究只是怒骂了一声,便继续打马狂奔去了。
当葛才率部赶到时,喊杀声已经远去,听得于先部的伤兵把事情经过一说,他暗自一咬牙,当机立断,“亲卫队跟我走,其余各部随后跟上,沿途择险要地形设防,准备接应”
于先已经追上去了,他除了拼死相救还能如何?
夕阳西沉,暮色渐沉,李汗青带着亲卫营一路北上,绕过西鄂城,进入了郦县境内,却并未停止前进。
他此来就是要堵那支偷袭雉衡岭的汉军!
朱儁既然敢分兵,将胳膊伸到雉西,他李汗青若不亲手斩了朱儁这条胳膊,岂能对得起朱儁这份勇气?
只是,越往北走,他的心就越发忐忑:怎么还没撞见那支汉军,难道真让他们侥幸得手了?
虽然明知汉军那支偏师得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关心则乱,由不得他不忐忑啊!
“报”
突然,斥候匆匆从前队而来,“大帅,前方有喊杀声!”
“呃”
李汗青不禁一愣,“喊杀声,哪里来的”
即便那支汉军没有得手,可是他留在雉西的骑兵加起来也不到五百,可没有实力来追击数千大汉精骑!
难道波才和杨赛儿真地大败了那支汉军偏师?
一念及此,他顿时精神一振,连忙取下鞍侧的大铁枪就冲了出去,“准备冲锋”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命令一出,众将士顿时士气高涨,纷纷取下武器策马跟了上去。
不就是数千大汉精骑,在长社城下,大帅单枪匹马就能冲个来回,怕个卵啊!
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