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赛儿面前,笑容灿烂,“赛儿”
杨赛儿静静地迎着他的目光,一双明媚的美眸中蓄着浓浓的情愫,良久才展颜一笑,“我把郭先生请来了!”
说着,她一勒马缰,便调头朝后面的车队去了,声音轻快如银铃,透着干练与飒爽,“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请来的呢,你可别怠慢了他!”
李汗青连忙策马跟了上来,笑得像个听话的孩子,“对对郭老先生可是贵宾,万万不能怠慢了!”
闻言,走走前面的杨赛儿却突然回眸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就你有办法,一句弘扬医学以济万民就把郭先生说得心动了!”
郭槐虽然是她去请的,但是她心中清楚,不是自己的面子大,而是李汗青那句“弘扬医学以济万民”打动了郭槐。
这家伙明明说过不会贸然招揽涅阳医者的,却换了个讲学的幌子把郭槐诳来了!
李汗青讪讪一笑,“这也离不开你的面子啊,若我是郭老先生,看到这么个青春可人的姑娘上门相请肯定也不忍心拒绝的!”
杨赛儿闻言俏脸一红,打马便走,“快点走吧,郭先生都要下车了!”
第五辆马车上,郭槐已经撩起布帘走了出来,动作麻利地下了车,看那矫健的模样哪里像年逾古稀的老人,想来极重养生之道。
见状,李汗青远远地便翻身下了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粲然而笑,“郭老风采依旧,让本帅甚是欣慰!”
郭槐连忙冲他一礼,神态恭敬,“有劳大帅挂念,大帅风采更甚昔日,恰似那东升之日!”
见郭槐如此恭维,李汗青不禁有些意外,连忙神色一肃,还了一礼,“本帅冒昧相邀,让郭老受苦了!”
郭槐又还了一礼,依旧一副恭敬模样,“弘扬医学以济万民乃医者本分,老朽不敢推辞!”
李汗青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只得伸手相邀,“郭老先请上车,回城中再叙!”
“多谢大帅!”
郭槐并未推辞,转身又上了马车。
待他进了马车,李汗青冲赶车的姑娘招了招手,“去替本帅牵马!”
那姑娘一愣,一张俏脸涨红了,“可是,这马车”
李汗青微微一笑,“本帅来赶!”
那姑娘顿时长大了樱桃小嘴,满脸惊愕,但见李汗青已经走到了近前,只得连忙应了声“是”,匆匆地下了车。
见状,周围的女军将士尽皆讶然:大帅竟对郭先生这般礼遇?
唯有杨赛儿扬了扬秀眉,好似在说,这家伙倒是懂得礼贤下士呢!
马车里的郭槐不知听到外面的对话没有,一直默不作声,赶车的李汗青也只默默地赶着车,并未主动与郭槐攀谈。
先前郭槐见他时一直极为恭顺,但是,他却知道,郭槐做出那副恭顺模样却另有缘由一来是怕惹怒他李汗青会为涅阳招祸,二来也是在含蓄地表达着对他李汗青的疏离感。
正因看出了这些,李汗青只是默默地为他赶着车以示敬重。
马车一路驶进了内城,所过之处,宛城军民无不侧目,暗暗称奇。
这车里坐的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大帅为他执鞭赶车?
最后,马车停在了内城正殿前,李汗青麻利地跳下马车,这才冲车里说了句,“郭老,到了!”
闻言,郭槐撩起布帘钻了出来,施施然举目四顾一番,抚须一笑,这才缓缓地下了车,不卑不亢地冲李汗青行了一礼,“有劳大帅了!”
见状,杨赛儿和先前见过他那副恭顺模样的女兵无不狐疑:这个郭先生怎地突然就变得这般倨傲了?
她们猜不出郭槐刚刚在车中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自然就不会明白他为何会态度陡变了。
李汗青却是心中一喜,连忙郑重地回礼,“郭老以苍生为念,何人不当为郭老执鞭坠镫?”
郭槐神色一滞,旋即却是一声轻叹,“老朽惭愧啊!”
叹罢,他又冲李汗青行了一礼,“既然大帅求贤若渴,不以老朽粗鄙,老朽愿尽绵薄之力!”
李汗青大喜,脱口便是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冲郭槐一礼,“多谢郭老成全,定然不负郭老所望!”
他虽然得了“扁鹊再世”的赞语,但脑海里多出来的并不是扁鹊的医学知识,而是他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的医学知识,对这个时代的医学知之甚少,能得郭槐这等德高望重的医者相助怎能不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