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从王允嘴里挤出的那个“震”字,张温等人尽皆神色一震,“那厮早有防备”
他们这才想起李汗青先前确实放声高呼了一个“震”字,只是,当时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个“震”字会是个命令,还以为李汗青只是情急之下胡乱地吼了那么一嗓子。
此刻想来,张温等人不禁就是一阵后怕:幸亏当时只是派出千余精骑去猎杀李汗青,而不是趁势下令全军掩杀!
只是,那千余精骑此刻早已被翻腾的浓烟淹没了大半,浓烟中人嚎马嘶,凄厉而绝望,直让人毛骨悚然。
那一伙准备偷袭李汗青的汉军也被那惊天动地的爆炸震翻在地,虽然没有受什么伤,却也如受惊的鸭群仓惶而散,哪里还顾得上继续偷袭李汗青,自然就更顾不上典韦了。
典韦依旧跌坐在摔落马下的地方爬不起来,一张天生就带着狰狞气质的大脸罕见地露出了恐惧之色。
因为他分明看到一匹匹受惊的战马正从那翻腾的硝烟中狂奔而出,有好几匹正发疯一般地朝着他狂奔而来,口中还在不住地嘶鸣着,“唏津津唏津津”
若是平时,他自然不会怕几匹受惊的乱马,可是此刻,他却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
正在此时,他突然听得耳畔一声暴喝,“把手给我!”
他浑身一震,连忙循声望去,却见李汗青正策马朝他狂奔而来,看那行动轨迹分明是专门调头回来救他的!
李汗青竟然会专门来救我
他有些懵,但此刻性命攸关,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慌忙就把手伸向了李汗青。
“起”
李汗青策马狂奔而来,一把抓紧典韦的手腕就是一声暴喝,竟生生地将典韦那犹如棕熊一般的魁梧身躯提了起来,然后顺势一带,横在了鞍前。
“唏津津”
背上陡然又增加了两百来斤,还是被猛然丢上去的,饶是赤兔马神骏异常,也忍不住一声哀鸣。
李汗青可顾不上这些,连忙一抖马缰便朝吊桥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吊桥前,周武和五百亲卫早已列好了阵,刀剑出鞘、箭上弦,却没有冒然上前相救,只是在队伍中央给李汗青留出了通道,紧紧地盯着李汗青身后,严阵以待。
李汗青策马狂奔进那条通道,继续朝吊桥狂奔,“撤!”
他的底牌便是城头那些抛石机,可是仓促发动,只打掉了汉军一支精骑,此刻显然已经没有更多的便宜可占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李汗青带着亲卫营狂奔入城,城头守军立刻搅起吊桥、紧闭了城门。
城外的汉军自然没有追击,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中军大旗下,张温紧紧地盯着宛城城头,眉头紧锁,牙关紧咬,脸色阴沉得好似快要滴出水来了一般。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汗青竟然在宛城城头安装了抛石机用来抛射震天雷,那射程可比人力投掷震天雷要远得多,如此这城还怎么攻?
一旁的皇甫嵩脸色也不好看,“不曾想宛城城防竟如此严密,看来宛城不可取啊!”
王允也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看来只能从其余三城着手了啊!”
陈温却摇了摇头,“既然宛城有这等守城利器,那么其余三城多半也是会有的!依我之见还是继续围攻宛城,必须死死地盯住李汗青才行,否则只怕前番之败又会重演!”
一听此言,士燮连忙点头附和,“陈刺史所言甚是,李汗青那厮狡诈异常,一旦让他能自由出入宛城,便会防不胜防!”
前番涅阳之败,他可是记忆犹新呐!
这时,袁绍突然眼前一亮,望向了张温,“大人,李汗青有震天雷,我军也有,他能用抛石机投掷震天雷守城,我等如何不能用抛石机去攻城?”
张温顿时眼前一亮,“好一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本初果有急智!”
皇甫嵩、王允等人也是精神一振,“我军的抛石机定然要比城头的抛石机更大”
因为城头空间的限制,李汗青让人安装在城头的抛石机确实体型不大,因而射程虽然比人力抛掷土制手雷要远得多,也没能超过两百步。
与此同时,李汗青已经率部退入了南门里,把典韦交给了等在这里的医护人员,便匆匆地上了城头。
见李汗青上了城头,孙夏当先迎了过来,笑容灿烂,“那皇甫嵩偷鸡不成倒蚀把米,此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
跟在他身后的方宏也是笑容满面,言语中却有些遗憾,“可惜那皇甫嵩太谨慎了,没让大军都冲过来。”
李汗青不禁摇头苦笑,“追杀本帅一人,他皇甫嵩要是真让大军冲过来就真成了庸将了!”
方宏讪讪一笑,“那倒也是!”
这是,一旁的莫青却有些担忧的插了一句,“大帅,若汉军也效仿我们用抛石机抛射手雷,这仗就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