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听得南门城头的战鼓被擂响,东、西二门城头的战鼓随即被擂响,转瞬之间,城头的战鼓声便压下了城外汉军的战鼓声。
听得城头那振聋发聩的战鼓声,静静等在南门里的辉字营将士尽皆精神振奋:等了一夜又一夜,终于把援军给等来了!
“呛啷呛啷呛啷”
一时间,拔刀声四起。
杨赛儿却没有动,依旧手按腰间剑柄驻马立于原地静静地望着那黑洞洞的门洞,目光冷厉。
见状,横枪立马的刘辟忍不住叫了一声,“赛儿姑娘?”
杨赛儿依旧没有动,只是冷冷地撂下了一句,“再等等!”
刘辟微微一愣,连忙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自然知道杨赛儿在等汉军鸣金收兵,击其惰归确实是最佳的反攻时间,可是,自己这一路伏兵出去的越晚,其余三个营承受的压力就会越大!
与此同时,听得城头鼓声大作的汉军将士尽皆神色陡变:城中的贼寇要开始反攻了!
荀攸也是神色陡变,但旋即便是一声厉喝,“传我将令:鲍信、郭典各率本部骑兵增援两翼”
他着实没有想到城中的黄巾军会在这个时候发动反攻,但旋即不惊反喜:城中的贼寇本就不足万,连番激战过后定然已是疲弱之师,便是倾巢而出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来?眼下他们倾巢而出,正是破城良机啊!
但他话音未落,便听得东面突然一声咆哮冲天而起,“颍川李汗青在此挡我者死”
那咆哮声直似平地一声炸雷响,听得他浑身一震,脸色煞白:李汗青来了!那厮不是被皇甫大人困在了箕山吗?怎么可能突然到了这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定然是有人借着那厮的名头在此虚张声势!
一念及此,他连忙高呼,“来的不是李汗青!贼人在虚张声势”
来的自然不可能是李汗青,但来人策马舞枪自东面杀来,一头冲进了汉军左翼阵中,枪舞梨花,锐不可当,悍勇恰似李汗青。
来人正是张任,但一众汉军将士却以为他是李汗青,顿时就有些慌了。
“哒哒哒哒”
在张任身后,百余铁骑紧随,直如铁流沿着他撕开的口子奔涌向前,势不可当。
“杀啊杀啊”
再后面便是两千多号杀气腾腾的步足正蜂拥而来。
与此同时,西面也是一声咆哮冲天而起,“己吾典韦在此挡我者死”
咆哮声中,典韦策马舞戟,当先冲入了汉军右翼,双戟翻飞,所过之处触者伤挡者死,血雨漫天。
在他身后,同样也有百余铁骑紧随,转瞬之间便杀得汉军右翼乱成了一团。
“杀啊杀啊”
再后面同样还有两千多士气如虹的步卒。
听得两翼突然杀声震天,辕门前的荀攸陡然色变:听这声势,杀过来的哪里像是什么疲弱之师啊!
难道真地是李汗青突然杀了回来?
是了!是了
被皇甫大人困在箕山的只怕不是真的李汗青,若真是李汗青又怎么会轻易地被困在箕山呢?
一念及此,他哪里还敢奢望趁机破城,慌忙就是一声厉喝,“鸣金快鸣金”
事已至此,唯有尽快收缩兵力固守,否则,定然便是一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当当当”
急促的鸣金声随即响了起来。
正在拼命猛攻北门城头的汉军将士顿时如蒙大赦,纷纷调头就要退。
“吱呀呀”
正在此时,厚重的城门被拉开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支铁骑自黑洞洞的门洞里奔涌而出,当先一骑银盔银甲、面戴造型狰狞的青铜面具,策马舞剑径直杀向了正要撤退的汉军阵中,“颍川杨赛儿在此挡我者死”
那声音虽不及前两声咆哮高亢,却透着更加慑人的森寒杀机。
“啊啊呃啊”
那一骑如风卷残云,所过之处血光漫天,惨嚎声四起,不绝于耳。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刘辟带着百十骑紧随而至,更有两骑越过了刘辟,有意无意地想要护住杨赛儿。
这自然是彭辉和刘辟暗中安排的:这可是大帅心仪的女人,若真在这战场上出点岔子,谁担待得起啊!
两人也是从彭辉的亲卫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一人使枪,一人使矛,招式狠辣,但是,任他们如何拼命追赶,始终都落后了杨赛儿三五个马身的距离。
冲锋陷阵,武将的武器十分重要,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但杨赛儿手中的长剑不过四尺多长,冲杀于乱军丛中却如入无人之境、锐不可挡。
眼见杨赛儿一马当先,杀得己方的将士惊惶四散,便有一员手舞长戟的汉军将领怒吼着迎了上来,“冀州方宏在此,贼将休得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