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后过去察看,不合格者,今夜便滚去西山山顶露宿……”
既是军政学院,自然会实行军事化管理,这三个月,李汗青可不会对他们手软。
一众学员哪里还敢怠慢,轰然允诺一声,便排成两列,随钟迪去了。
前来参加公祭活动的人员也纷纷散了,只有波才和钟繇两人跟着李汗青朝径直右侧偏殿走去。
入殿坐定之后,波才当先开口,“大帅如此安排,怕是接下来三个月都会被军政学堂之事牵绊,无暇分身呐!”
虽然李汗青办的是新学,也定下了“西山军政学校”这个名称,但他还是习惯称之为“学堂”。
钟繇也出身附和,“眼下,威远公司已经在巴郡站稳脚跟,在梓潼郡也已渗透到阆中,南下的时机已经成熟,攻略益州全境之事不宜再拖延了啊!”
当初刘焉兵败汉中,他们本以为李汗青转进汉中之后会乘胜南下。
但是,李汗青却止步汉中,迟迟没有挥师南下。
如今,军情处的势力已经以威远公司为掩护渗透进了巴郡和梓潼郡,他们本以为李汗青会挥师南下了。
不成想李汗青却又办起了新学,还要亲自在西山军政学校授课,如此一来,南下之事怕是又得延误了。
拖得越久,刘焉的准备就会越充分,他们怎能不忧心?
李汗青自然明白他们的担忧,却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要取益州并不难,只是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
两人尽皆一愣,显然不明白李汗青所谓的时机到底是什么。
当初刘焉兵败汉中,益州防备空虚不是时机?
眼下威远公司已经渗透成功,汉中又兵精粮足……这不是时机?
李汗青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汉中不同于长社,也不同于南阳,如今的我们也不再是当初那支左冲右突难觅立足之地的草创之师了。”
说着,他的眸光慢慢地亮了起来,“眼下,我军已经有了根基,便是这汉中!将来,我军将以汉中为起点,攻取益州全境,然后向南拓展……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汉中一直会是我军的根基,要想扩张,岂能不先稳定根基?”
钟繇恍然,波才却皱了皱眉,“眼下,汉中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根基已经稳了吧?”
李汗青摇了摇头,“眼下这汉中就像一锅烧沸了的水,看上去固然繁华,却算不得稳固啊!”
说着,他一望钟繇,钟繇连忙点头附和,“大帅所虑甚是,我军入主汉中之后,汉中发展迅速,但是因为发展得太快,就难免埋下了一些隐患……”
他掌管军情处,自然比波才等人更清楚汉中这一片欣欣向荣景象下涌动的暗流。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钟繇的军情处动作频频,一波波潜伏进汉中的汉廷探子被逮捕,一些别有用心的外地商人被震慑,一些趁着黄巾军飞速发展而打入黄巾军内部的势力被拔除,甚至还有一些腐化堕落的黄巾军旧部被挖了出来。
当然,钟繇和军情处的行动都比较隐秘,而李汗青的动作都在明面上:改革内政,改革军制……仅仅是新组建的部门就有好三个军部、后勤部、工程部,人事调动更是频繁,第一批进入西山军政学校的学员大多都得到了提拔,邓曼更是一跃成为了军部副部长。
与此同时,他还在组织编写了几套新的教材:千字文、三字经、机械学基础、工程学基础、医学基础……并组建了西山书局,将这些教材发行推广。
除此之外,他还在沔阳新建了一座玻璃作坊。
斗转星移,秋去冬来,汉中的局势悄然间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但从表面上看,一直很平稳。
中平元年整个下半年,李汗青都窝在了西城,稳步地推进着汉中黄巾军的改革,不急不躁。
但,与此同时,汉中以外的黄巾军残部和湟中羌人的队伍却过得十分艰难。
就在腊月二十三小年夜,一队衣衫褴褛的汉子走出了郧关东北面的莽莽大山,径直到了关前,当先一人正是曾经充当张宝的信使到过宛城的张振!
并州来人了!
三国:黄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