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的脸色便更苦了,“雁门地处边塞,本就是贫瘠之地,我军以李帅所授游击之法倒也站稳了脚跟,只是粮草匮乏、补给苦难,迟迟未能发展壮大,自西河、冀州各路黄巾军相继败亡以后,我军的形势便急转直下,无奈之下,将军只得遣末将前来向李帅请教应对之法!”
所谓“请教应对之法”自然是含蓄的说法,张宝派他前来,主要还是想要些援助,毕竟,去年他到宛城走了一趟便带回去了五柄苗刀和苗刀的铸造之法。
李汗青自然明白张宝的意思,稍一沉吟,“雁门地处边塞,的确贫瘠,不过,塞外的胡人多有宝马良驹这样,塞外苦寒,蜂窝煤和无烟炉应该会很受欢迎,卫生纸也是日常净身之物,本帅便自这三处作坊里抽调一批匠师随你去雁门!”
“多谢李帅援手!”
张振顿时大喜过望,但旋即又有些犹豫,“今日不比往昔,此去雁门凶险重重,不好让贵军的匠师随我等行险末将此来也带来了十多名精锐,不知李帅可否让人将制作之法传授给我等?”
李汗青微微一整,爽朗而笑,“有何不可?你和麾下的兄弟们且在西城歇息一日,明日一早,本帅便安排人带你等前去学习蜂窝煤、无烟炉及卫生纸的制作之法!”
张振连忙起身,又是郑重一礼,“李帅高义,末将及全军将士定然铭刻五内!”
李汗青笑着摆了摆手,“张校尉言重了!我军与贵军本出一源,自当互相扶持才是嘛!”
与他来说,蜂窝煤、无烟炉和卫生纸本就算不得什么,若能以此将张宝这股势力扶持起来,何乐而不为?
谈完正事,李汗青便让人备了酒菜,在县衙大堂招待了张振一行十余人,这顿饭自然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张振提出想去拜见一下张宁,李汗青便让吕布带着他们去了。
张宁的府邸在城北隆庆坊里,距离县衙不远,本是一陈姓大户的宅子,但在张修攻陷西城以后,那户人家尽数死在了乱军之中,待到李汗青带着十余万随军眷属进入汉中之后,便将这座宅子拨给了张宁居住。
张宁身边有十来个丫鬟婆子伺候起居,还有睦固等十余个旧部护卫安全,宅子里倒不冷清。
当吕布带着张振等人过来时,张宁正在前院练习刀法,眼见吕布进来顿时双眸一亮,连忙收刀望了过来,“吕屯长,快来陪我练刀!”
吕布顿时神色一紧,连忙抱拳一礼,“宁小姐恕罪,末将是奉了大帅之命领雁门使节过来,如今已经将人带到,还需速速回去复命呢!”
他可不想陪张宁练刀,这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一身刀法却极为诡异刁钻,最主要的是,她下起手来没轻没重,虽然还伤不到他吕奉先,但若伤了她自己,那问题就会更严重了!
听吕布这么一说,张宁才望向了跟着吕布进来的张振等人,顿时美眸一亮,“张张振振!你是叫张振吧?”
张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末将张振,见过宁小姐!”
其余随行人员也齐刷刷跪了下去,“见过宁小姐!”
见状,吕布连忙溜之大吉。
与此同时,县衙后院的书房里,李汗青已经把钟繇叫了过来,将自己对张振一行的安排交代了,末了突然神色一肃,“本帅明日还要主持西山军政学校的考核,便由你带他们去沔阳,顺便在沔阳好好巡视一番,若发现有那不安分的不必手软!尤其是那些胆敢打我军药品主意的外地商人!”
钟繇连忙起身,肃然一礼,“是!”
自从前段时间军情处的一系列动作之后,在汉中涌动的暗流平静了许多,但是,自从一批批新药从医药司的作坊里流出去之后,又有不少外地商人嗅到了暴利的气味,再也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
钟繇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药品是汉中黄巾军的重要物资,即便要向汉中以外的地区销售,也只能由威远公司来经手!
说完这事,李汗青突然话锋一转,“元长,你回去以尽快拟一份南进方略,明日一早呈上来!”
钟繇微微一怔,“这不是大帅为西山军政学校准备的考核题目吗?”
李汗青微微一笑,“集思广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