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坐在书房里的都是李汗青麾下的得力干将,自然知道葭萌关代表着什么。
葭萌关乃金牛古道上最重要的关隘之一,是剑门关北面的屏障,想要从金牛古道入蜀就得先攻下葭萌关!
可是,他们想不通李汗青为何会让镇西军佯攻葭萌关。
众人一怔,钟繇当先开口,“葭萌关虽驻有重兵,可是,自去年初夏开始,通过葭萌关北上的蜀中客商日益增多,而且出手阔绰,守关兵丁只顾捞取好处,早已无心训练,如今军纪涣散要取葭萌关并不难!”
听钟繇这么一说,彭辉顿时精神一振,连忙附和,“对啊,大帅!我们镇西军可以抽调至少两个营,要取葭萌关足以!”
见彭辉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李汗青心中发笑,面上却是神色一肃,“为将者必须戒骄戒操,你如此信心满满,可是有了有万全之策?”
彭辉顿时神色一滞,红了老脸,“末将末将的办法无非就是偷袭,先选一批精锐乔装成商队混进关中,然后里应外合”
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有些忐忑地望向了李汗青。
很显然,他可不觉得自己这计谋算得上万全之策,毕竟,战场形势变化无常,任何一场仗打到最后都还得靠拼命。
见他一脸忐忑,李汗青却展颜笑了,“这就对了嘛!世间哪有什么完全之策?你若继续信誓旦旦,本帅还真不敢把这事交给你来负责!”
一听这话,彭辉不禁大喜过望,连忙腾地起身肃然一礼,“末将谨记大帅教诲戒骄戒躁,绝不冒进!”
正所谓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作为西山军政学校第二批学员,如今的彭辉自然也不是昔日的彭辉了。
“好!”
李汗青一声大赞,“军情处会抽调人手配合你们对葭萌关发动突袭,你部抽调三个营南下,务必要一鼓作气夺下葭萌关,并死守五到七日!”
佯攻葭萌关转眼就变成了突袭葭萌关,彭辉不禁大喜过望,一抱拳,掷地有声,“是!”
眼见彭辉的镇西军争取到了突袭葭萌关的重任,窦平、张任、彭松和典韦也坐不住了,“大帅”
李汗青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神色一肃打断了他们,“此次南下,我军将兵分三路:镇西军自金牛道南下,突袭葭萌关镇南军自米仓道南下,攻取汉昌后兵分两路,一路南下南充国,然后溯嘉陵江而上阆中,一路沿巴河而下奔袭江州军情处在巴郡内的人员会全力配合你们,至于镇东军和镇北军全员留守汉中!”
说着,他一望满脸失望的窦平和彭松,神色肃然,“汉中乃是我军的根基,万万不可有丝毫闪失”
挥师南下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新年的休沐之期依旧持续到了正月十六,自正月十七开始,各部也开始全力备战了。
医部的医护人员、医疗器械和药品,民部的粮草,工部的武器装备一一交割给了军部后勤处,随即分配到了各参战部队。
训导部又向各参战部队增派了一批官员,称功曹主薄,这是李汗青在参战部队增设的一个临时官职,只有一个职责纪录各参战部队的战斗过程,并监督各参战部队的军功评议!
正月二十五,一切准备停当,彭辉带着镇西军下辖的辉字营、先字营和季字营自沮县南郊开拔,踏上了金牛古道。
同日,李汗青亲率镇南军、镇中军自西城南郊开拔,踏上了米仓古道。
南征之路正式开启,但李汗青坐在赤兔马上,望着浩荡雄壮的队伍,脑海里却又浮现起了离别时秦娥和张宁那一脸的哀伤,心底不禁泛起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大帅乃千金之躯,此去定要珍重”
“汗青哥哥,你都是大帅了,麾下大将数十人,怎么还要亲征?”
杨赛儿和钟婵儿倒没有流露出多少忧伤神色,只是,眼中的担忧之色却如何都掩饰不住。
“大帅”
策马跟随在旁的张飞见李汗青神情低落,忍不住轻轻地唤了一声。
“哦,”
李汗青回过神来,强自一振精神,笑呵呵地打趣了张飞一句,“翼德,你家那泼辣媳妇儿没在私下骂本帅吧?”
张飞的老婆本就是个泼辣的,如今又已经怀胎八月,李汗青在这个时候带张飞出征,依她那泼辣脾气便是私下里骂上李汗青几句,李汗青也不会意外的。
果然,张飞闻言顿时老脸一红,但旋即一挺腰板,“她敢!大丈夫生于世当立不世之功,大帅能给俺这个机会,那是俺张飞之幸!”
见状,李汗青不禁失笑摇头,“你啊没必要在我们如此作态,你家那位是啥脾气,我们还不清楚?”
一旁的吕布、杨勇等人也笑着附和起来,“翼德,你家那母老虎可不好惹!”
张飞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却是无力反驳。
他家那位着实泼辣如母老虎,而且,得知李汗青此次南征要他随行当时就炸了毛,让他费了好一番手脚才安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