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正在此时,周围脚步声大作,反应过来的将士们已经围了过来,惊醒了张鲁。
张鲁轻轻放下了燕邠的遗骸,慢慢地站了起来,却没有理会围过来的众人,只是举目朝城下望去,望向了那傲立阵前的一人一骑,目光专注,神色变幻不定,良久才一声轻叹,喃喃一声,“难道那厮真地已有真龙之姿了吗?”
城下的李汗青并不知道城头上的这些变故,只是提枪驻马立于阵前,静静地等着城中的守军开城献降。
他相信,城中的守军见识了重甲铁骑的恐怖战力后定然已士气尽丧,城中主将除了开城献降再无他法!否则,城中很快就会有一场内乱!
他先前以屠城为要挟,要挟的不是城中的主将,而是城中那些普通士卒和百姓!
“吱呀呀”
果然,又等了约莫盏茶的功夫,紧闭的厚重城门便被缓缓地打开了。
“吱呀呀嘭”
随即,高悬着的吊桥也被缓缓地放了下来。
至此,梓潼城,降!
梓潼城自有任字营处置,此战的战俘皆以李汗青在汉昌定下的规矩处置,李汗青却没有进城,而是带着亲卫营的铁骑径直上了大道,匆匆地朝西面去了。
一开始,他本来只是打算佯攻梓潼,却不想刘焉在梓潼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于是,他只得临时改变了计划,准备趁此机会拿下广汉郡!
刘焉调集了大军到梓潼来对付他,雒县、什邡和绵竹的守备定然十分空虚,可不正是一举攻取广汉郡的大好良机?
昨夜,他就已经向驻防在充国县的仁字营下达了攻击命令,此刻,想必周武已经率部攻向了雒县,所以,他准备带着亲卫营的重甲铁骑直逼绵竹威慑刘焉,让刘焉不敢分兵去救雒县。
三月十三,李汗青亲率千余重甲铁骑直逼绵竹,周武、黄兴带着仁字营攻向雒城,一时间,广汉震动。
夜色朦胧已是二更,绵竹城中万家灯火,一派安宁祥和之景象。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南门城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直让南门城头的一众守军尽皆心神一凛。
众人慌忙起身朝城外望去,就见朦胧的夜色之中一队骑兵直奔城下而来,当先一骑一边纵马飞驰,一边放声嘶吼,“梓潼急报速速打开城门梓潼急报速速打开城门”
“校尉?”
城头守将听出了那个声音,正是他的顶头上司绵竹校尉赵韪,连忙冲麾下一声吩咐,“速速打开城门,让校尉大人进城!”
他虽然只是个屯长,却也知道刘焉调集重兵到梓潼伏击李汗青的事。
此刻眼见自家校尉连夜赶了回来,又说是梓潼急报,哪里还敢怠慢?
昨夜便有快马自梓潼带回了消息,说是李汗青已经到了梓山东,难道今日李汗青已经翻过了梓山?
若真是如此,那李汗青此番定然要折在梓潼城下了!
在他看来,此番州牧大人调集将近三万重兵在梓潼伏击李汗青定然是胜券在握,所以,听赵韪说的是“梓潼急报”,而不是“梓潼捷报”,他也没有多想!
“吱呀呀嘭”
命令既下,高悬着的吊桥先被放了下去。
“吱呀呀”
随即,紧闭的厚重城门也被缓缓地打开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赵韪带着一众骑兵冲过了吊桥,涌进了城门,看那架势,约莫有百十骑。
那百十骑进城之后径直沿着大街一路向北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之中。
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赵韪等人,城头上的守将却犯起了嘀咕:不就是报个信吗,怎地竟来了这么多人,甚至连校尉大人都亲自来了?
突然,他只觉灵光一现:急报?难道说梓潼一战,我军战败了?
一念及此,他连忙狠狠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
昨夜传来的消息说得明白:“李汗青所部在梓山东面安营扎寨,只四五千人马!”
而我军在梓潼集结了两万多步骑怎么可能战败?
只怕他若知道了梓潼一战的详细经过,便是把他那颗大脑袋生生摇掉也不敢相信。
州牧附府上的正厅里,刘焉正在和一个幕僚手谈,突然便有一个亲随步履匆匆地闯了进来,“大人,大事不好了”
闻言,刚刚捻起一枚黑子的刘焉不禁眉头一皱,抬头望向了那神色慌张的亲随,“天塌下来了吗?”
那亲随顿时脚步一僵,慌忙行了一礼,声音之中却依旧透着几分惊惶之意,“大人,梓潼一战,我军败了!”
“什么?!”
刘焉顿时如遭雷击,死死地盯着那亲随,目光狠厉得好似恨不得将那亲随生吞活剥了!
一旁的幕僚也猛然扭头望向了那亲随,目光同样骇人。
那亲随被他们盯得身体一颤,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搭话,“大人梓潼一战,我军确实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