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张雪英和贾锦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位田先生不但文名大,武艺竟然也这么高。
适才田伯光砍那没来得及报名的老者,一刀直劈,老者身体躲闪了五六次,眼看已经躲过,田伯光变招一削,老者反应极快,急忙低头。但田伯光一刀已经贴着老者头皮一闪而过。
用一把三尺利刃一刀贴着脑瓜皮剃下一个全力躲闪的人的头发,露出头顶的脑瓜皮而不伤人,这技术含量太高了。田伯光的刀法必然已入化境。
只要田伯光将手中刀稍稍下压,那老者掉的就不是头发,而是天灵盖了。
灵隐寺一方一时无人出声。武功高眼光高的一流高手,看得出田伯光那一刀的高明之处,心里惊讶莫名。武功差的眼神甚至跟不上田伯光的挥刀动作,一多半人一头雾水,那老者武功极高,脾气也大,不是等闲之辈。
输了就走,一句狠话都没有,这不是那老者的作风。
灵隐寺固山禅师不会武功,看到那老者走了,呆了一呆,一捅身边的灵隐寺监院大和尚,道:“固宁师弟,刚刚怎么回事?”
固宁摇摇头,道:“师弟我眼神不好,看的不太真切。好像胡施主一招没出就败了。”
固山禅师眼珠子一转,大声道:“第二场比武,我方派出乌兹大喇嘛。”一个乌斯藏喇嘛服饰装扮的人走了出来,一步步上了土台,操着古怪别扭的发音,道:“吾是白塔寺乌兹喇嘛,吾喜欢丢石头。有礼了。”
田伯光前世今生都没去过雪区,喇嘛也是第一次见到活人,心里有些好奇。刀尖向下,抱拳致意。乌兹喇嘛双手合十微微弯腰。向后一招手,一个小喇嘛立刻跑了上来,将一柄类似金刚杵的兵器递给乌兹喇嘛。
田伯光呵呵一笑,这喇嘛还是个讲排场的喇嘛。
顾隆不愿意了,道:“固山禅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方已经打败了两个人,你告诉我现在才是第二场!”固山禅师道:“方才你们请来的这位田门主,确实打赢了了两个人。”
固山禅师笑了笑:“不过,胡施主上台,没有报名姓,没有签生死状,也没有说代表灵隐寺出战。上台还没站稳脚跟,就被田门主打了下去。其中有偷袭之嫌。事关一成蚕丝收购之权,老衲当然不服。不服当然不认!”
顾隆道:“固山禅师好厚的面皮!”固山禅师道:“你方要是怕了,可以换人。”
田伯光道:“顾大人,田某还没见识过喇嘛教的高手,今天正好试试。你老不用担心,有田某在这里,无论对方来多少人,都会一一赶下擂台。大喇嘛,你赶紧签生死状吧。免得你一会儿输了,那老和尚又要耍赖。”
田伯光看着乌兹喇嘛签了生死状,提刀走近两步,突然呜的一声,一枚石头破空而出,直奔田伯光头面而来。田伯光一刀拍下,当的一声,那石头碎成数块,落在四周。田伯光叫道:“好大的力气!”
田伯光那一刀击落石头,刀却也被石头巨力打歪。田伯光退后一步,让过乌兹喇嘛手中金刚杵一记横扫,进手去削乌兹喇嘛的手腕。
乌兹喇嘛十分了得,右手缩手闪躲之际,左手又掷出一块石头。势大力沉,田伯光也不敢挨上一石头,当即一晃脑袋,将石头避过。只听当的一声,却是台下有人打落了那块石头。
田伯光眼睛余光一扫,见到打落石头的正是贾锦,这位贾帮主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面盾牌,及时将石头挡住。田伯光心中大怒,那一石头,竟然是向着顾隆等自己一方的人群飞去。乌兹喇嘛显然不怀好意。
田伯光探手摸出一颗玻璃珠子,抖手一甩。正打在乌兹喇嘛胸口。
田伯光趁乌兹喇嘛后退,一刀闪过,正中乌兹喇嘛小臂,登时将那条小臂斩断,断手与金刚杵一起落地。
田伯光是先天宗师,那乌兹喇嘛虽然天生巨力,武功还是差了一截,大概在一流高手巅峰。胸口中了一记暗器,已经打的他口鼻冒血,受了重伤。现在手臂也断了,顿时惨叫起来。
田伯光得理不让人,又是一刀,将乌兹喇嘛的左臂齐肘斩断。若不是有人及时喊了一声“住手”,田伯光接下来就要一刀砍掉乌兹喇嘛的脑袋。
田伯光收刀退后,看向喊“住手”的那人。却是那让人签下生死状的官员。田伯光向他点点头,转头看向呼喊大叫的乌兹喇嘛。
几个小喇嘛冲上擂台,手忙脚乱的给乌兹喇嘛敷药包扎,嘴里呜哩哇啦的叫着,看向田伯光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田伯光那会在乎几个小喇嘛仇视的目光。将手中倭刀轻轻甩了几下,看着乌兹喇嘛被七手八脚的抬了下去。道:“谁来赐教?”
那官员上了台,道:“这位田门主,比武不是战阵厮杀,刚刚你已经胜了,何苦再施辣手?”
田伯光道:“比武放对,敌我分明。田某一直认为,受了伤的敌人还有一定的反击之力,只有死了的对手才是无害的好对手。刚刚那喇嘛将石头扔向我方人群,我可不能当做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