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疑心刚上来,鼻翼忽动,却是一股异香沁入心神,苏照目光陡然下移,看向一旁正自散发淡淡幽香的香炉,神识仔细检视,眸光渐渐幽寒一片。
“果然有名堂!”
神识探索其中,苏照面色微变,心头恍然:“我道为何,前日悲恸欲绝,以致心悸呕血……原来是此香!”
人有五脏六腑,心属火行,这引香,分明是佛门的一种挑动心火起伏之物,否则,苏照前日也不会恸哭昏倒。
“只是,苏国何曾有了佛门中人?”
苏照眉头微皱,心头泛起疑惑。
盖因,苏照之父在位时,不崇佛道,故而国内佛寺、道观几乎绝迹。
“能替换这燃香的,整个宫禁,想来也只有她一人……卫夫人。”苏照不过思量片刻,就锁定了嫌疑人。
念及此处,苏照眉头皱的更深,若是其还有佛门势力张目,他要清除袁彬一党,就有些棘手了。
“眼下,还是要镇之以静,不能打草惊蛇。”苏照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头的烦躁。
如果,他修为恢复到前世的元罡层次,就有了掀桌子的力量,也不会忌惮重重。
仙道修行之法,自观想而始,经筑基三关,明灵窍、辟气海,开天门,而后才是凝练法力符箓,进入通法之境。
此刻,苏照已开天门,实际,他的身体随着苏国磅礴气运的洗刷,气海也正在随着时间逐渐开拓。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不分先后,可以并行不悖的过程。
“以我估计,渡过筑基三关,尚需五日,至于通法,倒不用担心,我前世,就有着凝练法力的经验,等到灵窍和气海开辟,就可搬运灵机,凝练法力符箓。”
等到了通法,他就可以施展一些腾云架雾的仙家法术,作为自保手段。
“武道,就可以着手提上日程,这就只需要灵药资粮,王宫府库之中就有。”
苏照前世因为资质原因,深知自己短时间无缘金丹之境,为了报家国之仇,于是就将精力用在武道之上,以图有所成就,最终也将武道堪堪修行到先天之境。
“明日去府库看看。”苏照如是想道。
翌日
初夏的暑气已开始席卷大地,苏国早晨的大街,人烟稀少,许是国君大行,万民缟素,不见往日的喧闹。
城西是一座占地广阔,庭院深深的大宅院,是苏国温邑一位经营布行生意的段姓大商人居所,但鲜有人知,这是佛门广宁寺在苏国温邑唯一的一处据点。
说来,佛门觊觎中土已久,在中土各国城邑之内广设据点,已然星罗棋布。
而此刻东跨院之内,却有十几个布巾包头的头陀,手持戒刀,站定四方。
此刻花厅之中,梨花木制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面相凶狠、身形魁梧的青年和尚,其人,三角眼中射出道道狐疑之光,瓮声问着对面的女子,“你又来作甚?”
女子虽披着长袍,但露出的衣袖,精美的云纹绣饰表明此女实际就是宫禁之中的宫女。
那女子被头陀如虎狼的目光审视着,心头就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说道:“孟法师,那寂心香未竞全功,夫人让我来求法师再赐一件佛宝。”
孟姓头陀闻言,断眉紧皱,道:“不可能不管用,这寂心香,是我广宁寺内苦行僧修行辅助之物,可引动人之悲伤情绪,惊悸心火……额,给你说了也不懂。”
孟姓头陀说到此处,不欲深谈。
“夫人问您,还有其他佛宝可否……”
“佛宝非同等闲,需要等价交换。”孟姓头陀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但目光之中的贪婪,却是毫不掩饰。
他孟奎,法武双修,对于灵药自是有多少要多少,可惜,广宁寺被中土这帮牛鼻子逼至天元偏僻的巴蜀二国,原就地脉贫瘠,财货不丰,而他又不是寺中的佛子,灵药也得不到优先供应。
否则,他何必来这苏国找机缘?
宫女道:“不知法师需要什么灵药,是还要那三样?”
这宫女是卫夫人的贴身侍女,名叫胭脂,前番的寂心香就是此女从头陀处换来。
“洒家已入武道先天之境,那几样,对洒家已是无用。”孟奎摆了摆手,说道:“洒家写一个单子,你去搜罗一下,小国宝库,洒家怀疑你们有没有,都难说。”
后来想了下,又觉得同一灵药,在凡间可能有其他叫法,于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图册,从其中撕了六张纸,说道:“图上的灵药,回去以后,可按图索骥。”
那宫女胭脂道:“那佛宝呢?”
“等搜罗来其他灵药再说不迟。”孟奎神色冷淡地打断了宫女的话头。
宫女胭脂接过那图册,看了一眼,喃喃说道:“这小树?好生眼熟,似乎有着一件……”
“你说什么?”
一阵飓风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