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宇之内
禁军军卒在彭纪的指挥下,在供桌之下的空地上,整理出一片干净之地,铺上羊毯,放上一些茶水点心,远处干柴堆起,篝火燃起,火光彤彤。
随行护从的五百禁军,翻身下马,在一处处屋舍中,支起瓦釜、铁锅,开始煮着一些干粮和肉干,没多大一会儿,腾腾热气伴随着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
苏照此来的五百禁军,至少都是炼体三境的武者,因为来自仙园天地源源不断的灵药供应,有为数不少的军卒,甚至已经突破后天境界。
就连彭纪也在不计消耗的灵药栽培下,在短短时间,又从先天初期,进入先天中期。
并且开始习练着苏照从太白剑君过往储藏中收集的一门刀法—天武刀法,据说这是上古天庭天将习练之刀,刀法刚猛霸道,可添三分悍勇之气。
“君上,将士们已宿营。”这时,彭纪持刀而入,抱拳说道。
苏照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着吧,孤暂不需你典宿于侧。”
彭纪点了点头,抱拳而退。
苏照就着篝火,拿起飞星莲一边炼化,一边借助其感悟星辰之力。
他所修的金剑之咒,严格来说,就是以剑意和启明星为基础而推演出的一种禁制妙法。
苏照收回心神,明眸湛然,不由暗暗感慨,“将两种力量以阴阳两仪,真虚转换的手法,近乎于道地融合在一起,也只有太白剑君这位上古真仙,才有这样道心独蕴的手笔!”
这时,怀中的虎皮猫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轻哼一下。
彼时,屋檐之上的雨水如断线珍珠一样,洒落而下,庙中一片宁静。
陈姬这边厢和自家女儿神识传音说着体己话。
“潇儿,你是怎么想的?”陈姬毕竟是神照上人,此刻神识传音,几乎不被任何人察知。
范潇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现出一抹疑惑之色,“什么怎么想的?”
陈姬皱眉道:“和这苏国君侯,真的要这么不清不楚地过一辈子。”
“他,我恨不得他死!娘,你问这个作什么?”范潇纵然是神识传音,可言语中的愤恨之意,也是难掩。
始终无法释怀被这人强迫……
陈姬幽幽一叹,看着言不由衷,面如冷霜的少女,暗道一声冤孽,无奈之下,还是叮嘱道:“你们平时注意一些,仔细别怀了孩子,生孩子很耗元气,你还没有凝结金丹,到时会很麻烦……”
她当年有了孩子才入道,但她是玄阴之体,纵然生了孩子,也宛如处子,入道更是一日千里,但自家这女儿范潇却不是。
“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和这恶贼……”范潇闻言,心间一颤,神识传音中都待着几分忿忿之意,说着,却偷瞧了一眼双眸紧闭,也不知在思索什么的苏照,冷声道:“他现在是金丹道行,可以炼精化气,再说他敢故意弄进去害我,我也……用法力逼出来!”
而且心中还有一句私密的话,不能和陈姬说,每次最后都弄她脸上……
想起这个,范潇心神一荡,粉颊微烫同时,心中也恨的牙直痒痒,这恶贼就是个变态……
陈姬看着自家女儿范潇眉眼之间的春心荡漾,暗暗摇了摇头。
这就是小儿女的情感,她岂能不知,莫要看强迫。
如果这苏国国君又老又丑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个顾盼自雄、英武不凡的王侯贵人,她女儿朝夕相处,纵然现在恨意入骨,但日久生情……落入情网也是迟早的事。
倒是她……又该何去何从,真的要给这少年做一辈子剑奴?
还有亡夫金阳道人的仇。
陈姬念及此处,心中闪过一抹没来由的怨恨,她又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外间一阵喧闹传来,让陈姬回转过神。
苏照睁开眼眸,放出金丹级神识,赫然发现屋舍之中,几个禁军将士正在围拢着一个面容清朗、气质儒雅的中年书生,神色不善地盘问来历。
那中年书生头戴蓝色方巾,一身棉布儒衫,坐在篝火之旁的干草丛上,手边放着一道杏黄色布幡,看情形也是在避雨。
此刻面对一众禁军骁勇的喝问,神情从容,怡然不惧。
一个禁军校尉沉声喝道:“这位先生,我家君侯里间歇息,方圆里许,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还请这位先生去别地避雨吧。”
“你这军汉,说话好生没有道理,在你家君侯未至之前,阎某就已到这里歇脚,现在正是夜里,外面雨大,如何能够另寻别地?”那中年书生微微抬头,皱眉说着。
此人据理力争,言谈之间,条理清晰,寸步不让。
闻言,禁军校尉脸色也沉了下来,按紧了腰间雁翎刀,冷叱道:“君侯驾前,岂容你这来历不明之人于侧晃荡,来人,将此人叉出去!”
一时间,周围四五个军卒,都是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