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音的郑军,纷纷破口大骂。
“不好,船要沉了!”
一声声绝望、恐惧的嘶喊,一下子充斥在四周,令蒯度几乎眼前一黑,高声道:“不要慌,不要乱!已到渡口了,停船靠岸!”
然而这时,巨大的骚乱如瘟疫一般,几乎在瞬间席卷了整个郑国禁军。
一些即将倾覆的船只,不少穿着土黄色军服的郑军,就扔了兵器,向下跳,如下饺子一般。
但郑军泰半军卒都不会水性,不少郑军跳入水中,吨吨吨几下,没有多久,就在洪河浪头吞噬,化成鱼鳖之食。
还有不少逃不出的郑军,尤其是舟船水师的郑卒,见此也冷静下来,准备操控艋艟巨舟,试图挽救败局,但此刻也只是无力回天。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副将面色惶惶,急切问道。
蒯度冷冷道:“让舵手停至船头,弃舟登船!”
副将闻言面色大变,他本意是劝谏蒯度,实在不行,将兵力再调回石荆关就是。
只是见蒯度脸色大变,执意如此,副将道:“诺!”
可屋漏又逢连夜雨,随着大批郑军战船靠近青浦县的渡口,一声声密集不停的喊杀声,从渡口之上传来,令蒯度陡然色变。
分明是苏军到了!
此刻,一艘艘民船之上,来自苏国三郡之地的郡兵,张弓搭箭,向蒯度所在的首舰攒射而来,就听得一声声“嗖嗖”破空之音,顿时箭如飞蝗,落在郑军舟船之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郑军所乘舟船,泰半倾覆于河,郑军军卒如下饺子一般,哗啦啦落在洪河之中,激起一朵朵不大不小的水花,几个挣扎,就已汹涌河水吞没。
嘭的一声,两船接舷,着黑衣玄甲的苏军,手持钢刀,跳荡至郑舰,三五成群,向着惊魂未定的郑国军卒砍杀而去。
蒯度看着这一幕,心头已是又惊又怒,“蹭”的抽出腰间镔铁长刀,高声道:“杀散他们!”
这时,一个明显是苏军校尉模样的军卒,和十几个军卒,持刀劈砍而来,一张年轻刚毅的面容上,神情满是果敢、坚毅,挥刀劈杀而来。
铛……
火星四溅,金铁交鸣。
两刀交斩,校尉吐血倒退,面色震恐,只觉胳膊酸痛难挡,毕竟,后天中期的武道修为,明显不是蒯度这等郑国左监门将军可比。
这时,随着两舰接舷,源源不断的苏军,冲上郑国舟船,就有一些苏军围攻向蒯度。
蒯度怒吼一声,掌中宝刀斩出一道道匹练虹光,就见得血光四溅,真元爆发,苏军军士被连连斩杀,断肢残臂跌落至滚滚河水之中。
淳于朔在后方一艘民船上督战,眺望着这一幕,冷哼一声。
从背后摘下一弓,双臂用力,顿时,十六石的铁胎弓,弓如满月,一箭急出,化作一道迅疾流光,射向正在奋力厮杀的蒯度。
箭光如星陨,箭鸣破空,甚至压住了战场之上的厮杀声,在蒯度急剧凝缩的瞳孔之中,箭光袭来!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蒯度擎刀在手,几乎是本能,将刀竖起。
嘭……
声若雷霆,音似山崩。
蒯度掌中以精铁锻造千次打造的宝刀,在一箭攻击之下,片片碎裂,箭矢余力未消,贯入蒯度胸膛,蒯度面上表情怔了下,继而如破麻袋一般,向远处抛去,箭中真元混合着罡气爆发开来,嘭的一声,蒯度整个人碎成一团血雾。
宗师一箭,何其恐怖!
“将军死了!”
蒯度的惨死,落在周围郑军眼中,几乎如坠冰窟,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