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华夫人又时常以丹药给予卫君服用,卫君不由愈发乐不思蜀,无心朝政。
卫湘歌此刻就因为其祖父是卫国少宰,才在黎英上人的授意下,回家劝说卫珲,能够在接下来的争夺中,将平原郡南陵山的火行灵晶,裁决给她赤林宗。
卫湘歌轻声道:“我这里有一份玉简,你代我传递给苏侯。”
说着,将一支玉简递给那中年探事。
那中年探事又问道:“还有一事,要请教姑娘?”
“什么事?”
中年探事道:“郑国国使这几日一直欲求见卫君,意图唆使卫国出兵伐我,现在卫国朝堂公卿,对于出兵之事,是什么态度?”
有些事情,单单从市井底层搜集一些二手情报,是分析不出来什么的,毕竟真正的军国机密,也不可能流传至市井。
而卫湘歌作为卫国少宰家眷,对于卫国朝堂的局势,肯定知道一些鲜为人知的内情。
卫湘歌道:“现在卫国朝堂公卿,对此事,莫衷一是,前些时日都在应对天象之变后的纷繁乱象,但目前卫国上下共识,就是暂不发兵。只是卫君对其姐甥之死,耿耿于怀,之前不止一次扬言,要出兵攻打苏国,虽为大部分大臣出言所阻,但卫君以往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自卫君得知其妹甥暴卒,苏照即位以来,这位善操权谋的君侯,就有兴兵讨伐苏照之意。
但还未整军而来,天象变化等种种事情,就打乱着卫君的计划。
而且伐苏,关乎国家战略转向,卫国面临晋国的入寇压力,如果再和苏国交恶,如果能攻下苏国自是皆大欢喜,可一旦打成持久战,徒耗国力,反而为郑国所乘。
这种纠结的心态,一直困扰在卫国公卿重臣,直到——苏郑国战爆发。
初时,卫国还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观察着苏郑国战,甚至卫君都考虑过是唇亡齿寒,还是火中取粟。
然后仅仅一月,苏国就大破郑国十余万虎贲大军,消息传来,卫国上下失声,无不震惊。
卫君原本兴兵伐苏的念头都淡了许多。
那中年探事沉吟片刻,问道:“如今的卫国,太子卫仲一党,可有什么动向?”
卫湘歌摇了摇头,道:“卫仲以孝悌之名,传扬于外,但其人性情优柔寡断,恐难有作为。”
因为卫湘歌的祖父卫珲,本身就是太子的有力支持者,所以对于太子卫仲最近的打算,就有所了解。
那中年探事,沉吟片刻,神色郑重道:“姑娘,如果卫太子有着异动,还请告知属下。”
卫湘歌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等目送那中年探事离去,卫湘歌幽幽叹了一口气,目中也有着思念流露。
……
……
而就在卫国这边暗流涌动之时,苏国,温邑城,前来参加科举的士子,在考场之中奋笔疾书。
经由苏国司空府匠吏整葺的贡院之中,几十排青墙红瓦的屋舍,俨然而立,一间间考舍之中,灯火微微,士子手持毛笔,书着卷子。
纪雨桐此刻一身白色儒衫打扮,就在一间考舍之内,望着手下的试卷发呆。
这位来自镇天剑宗的剑道少女,从小在人文荟萃的鲁国长大,耳濡目染,对着经义文章并不陌生,此刻看试卷,提起毛笔,不假思索。
“咦,还有算数?”纪雨桐看着“鸡兔同笼”的问题,嘴角闪过一抹讥诮,道:“这么简单,也能考倒人吗?”
以她金丹境的强大神识,只要在心中稍稍推算一下,别说鸡兔同笼,就是笼子里关进一头老虎,她也能核算的分毫不差。
“听说,这苏侯少年雄主,名震河洛,如果他知道,自己挑中的状元是一女子,想必表情一定很精彩吧?”念及此处,纪雨桐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而就在考舍东南之间的一间阁楼上,此刻的晏昌正在陪着一个锦袍华服的少年王侯,眺望着远处的一座座考舍。
“君上,这次士子,经过初步筛选,排除一些不能报考的士子,共有一千六百二十一人,其中有一小半来自周方列国,不少士子户籍都是鲁、宋国,甚至还有郑国。”
苏照点了点头,对这种情况颇为满意,看来他先前那场大胜,也给他带来一些额外的名声助益,起码吸引了一些周边国家的读书人,仕宦苏国。
苏照神色顿了顿,叮嘱道:“将士子户籍都做好归档,不管其中到底有没有他国奸细,先期都不要打草惊蛇,越是奸细,反而前期愈是卖力。”
纵然有敌国派来的奸细搞什么无间道的卧底事业,他也有各种手段给予规制。
晏昌沉吟了下,问道:“这一期,君上录取多少?”
“按十比一择优录用,宁缺毋滥嘛,然后中元殿,再选出三甲之才。”苏照朗声道。
第一期,说实话就考士子并不算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