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夜旖旎,院中风雪已停。
苏照看着一旁折腾的神思疲惫、沉沉睡去到的范潇,面上若有所思。
“女人之心易变,还真是……日日常新。”
本以为早已习惯了范潇的身娇体软,温香软玉。
许是换了一个时空场景,这种依恋就会成为范潇不堪回首的羞辱记忆。
当然,他原也不在意这些。
“这可能是从小缺乏安全感所致。”苏照摸着下巴,打量着睡得憨态可掬的范潇。
睡梦之中,少女仍是蹙紧着弯弯罥烟眉,一张玫红生晕的脸颊,鬓发散乱,眉梢眼角春韵流溢,宛如一副海棠春睡图,娇艳明媚,神韵气质颇类某桃。
苏照眨了眨眼,觉得又有些火气,暗暗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一抹躁动。
“不太礼貌啊。”
苏照起身,换上一身衣衫,觉得经过一夜,对于这些女人心思的把握,又有了更深层次体会。
出了厢房,一夜过去,雪花已停,天地宛如染上一层银色,不由伸了个懒腰。
“照照,昨晚没少操劳。”安安嬉笑之声从一旁传来。
苏照讶异道:“你怎么一天天神出鬼没的。那夏侯竹,你没怎么着人家吧?”
安安讥笑道:“我能怎么着?还是说你期待着什么?”
苏照皱眉道:“我能期待什么?我在想如能将这夏侯竹策反,或可放归其回昊阳宗打探消息,还有你别胡来。”
“哦……”安安拉长了音,道:“也不知谁当初忍辱屈从,现在比谁都甘之若饴……”
“你胡说什么……”苏照上前一把捂住安安的嘴巴,皱眉道:“你疯了,说这些。”
安安蓝宝石的眸子瞪了苏照一眼,心头轻哼一声,这人对陈桃和范潇荤素不忌,但到她这边却偏偏百般推搪,真是气死她了……
苏照感受着白虎妖女的小小情绪,松开了手,道:“走,往前面去,也不知窦家一案审讯出子丑寅卯没有。”
安安抓着苏照胳膊,撒娇道:“那你抱着我,我懒得走路。”
苏照道:“那你变猫,我抱着你。”
“我不变,你这人,不是捏我鼻子,就是握我嘴巴。”安安瞪了一眼苏照。
苏照清咳了一声,暗道,这是前世养田园犬的习惯,捏鼻子。
就在二人斗嘴之时,就见月亮门洞外,现出此行随同苏照护卫身侧的彭纪。
“君上,鲁郡守在外求见。”
苏照面色微顿,道:“让他在官厅中侯着,孤这就过去。”
彭纪转身去了。
苏照整了整衣襟,给自己以法力用了洁身术。
“啧啧,和我的怅鬼玩得开啊,都种上草莓了。”银发、蓝眸妖女,上下打量着苏照,似笑非笑道。
苏照道:“没你在,能玩得多开。”
之前,都是她和范潇,安安因为血脉之故,不能破身,关键时刻,还是要范潇舍身救人。
苏照整理完,捏了捏白虎妖女小巧玲珑的琼鼻,道:“我去前面看看了。”
说着,向前院而去。
……
……
官厅之中,苏照端坐一张梨花木制的靠背椅上,望着不远处垂手而立的砀郡郡守鲁琛。
“鲁卿,窦慈招供了?”苏照端起一旁的茶盏,呷了一口,慢条斯理问道。
鲁琛道:“君上,窦慈抵死不认,说从未派人威胁过钦差,倒是其子却承认勾连周崇韬,杀人灭口。”
苏照冷笑道:“这窦慈嘴可真是够硬的,在其府中发现大批甲胄,兵刃、强弩,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定他窦家谋逆之罪。”
鲁琛道:“君上,窦家家主窦兴上了一封奏表认罪,言管教不严。”
苏照一时沉吟,道:“鲁卿,以你之见,窦家谋逆一事,窦兴知道多少,可曾参与?”
鲁琛犹豫了下,斟酌着言辞,徐徐道:“窦兴为一家之主,如说一点都不知,也说不过去,但窦兴年老体弱,昏聩不明,许是不知细情,也是有的。”
苏照道:“窦兴年长,威望隆著,如不知,孤也怜恤其一垂垂老朽,为子孙蒙蔽,不知内情,至于窦家其他人,却是要严查到底。”
说来,还是这时代的风气所致,窦家逆案一经坐实,除非由苏照以人君身份给予特殊恩典,否则男丁下狱论死,女眷充入教坊司,这就是窦家之下场。
但如果一耄耋老者,都被押赴刑场,处以极刑,那对苏照之贤名,多少还有着不利。
鲁琛拱手道:“君上圣明。”
苏照面色淡淡道:“此事需得从快,从严办理,要挖出和窦家通风报信的官吏、郡望。”
鲁琛道:“臣定全力以赴。”
苏照摆了摆手,让鲁琛下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