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满面惊恐,转身就跑。
“抓住他!”
王康平这下确认这个人不是长安市民了,于是立刻指挥身边的两个士兵上前抓人。
一个月没好好吃饭的王全友身体实在是使不上什么劲儿,踉踉跄跄的跑了几步就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两个士兵立刻扑上去压制住了他。
王全友于是惊恐地喊着不要杀我之类的话,使劲儿挣扎,但是那点劲儿实在是无法挣脱两个士兵的压制。
王康平看了看惊恐万状的王全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不会杀你的,只是你不该乱跑,说了会好好安置你们,你为什么要乱跑呢?又不是不给你饭吃!光复军说了会管你们就一定会管你们!跑什么呢?”
王全友挣扎了一阵,实在没力气了,一听王康平说不会杀他,顿时大喜。
“你真的不会杀我?”
“当然不会杀你!你这弄得我们好像是什么恶人一样,我们是光复军,不是金贼,不会乱杀人,你们到长安以来,可曾见过光复军乱杀人?我们真的和金贼不一样!”
“光复军?你们是光复军?你们不杀人?”
“这话说的,那也要看你是什么人啊,你又不是金贼,为什么杀你?”
王康平走到王全友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全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真是流民?”
“啊?”
“你这衣服不像是流民的衣服啊。”
王康平方才没仔细看,现在仔细看看,发现这衣服虽然脏污,有破损,却明显是绸子做的,还有花纹,不是一般百姓做衣服用的布,也是一般人所消费不起的高档品。
这个人……
王全友忽然反应过来。
“流民?什么流民?我不是流民!我是长安人!我住在这里!我住在这里!那间宅子就是我家!”
“什么?”
王康平和其他几人看着大声说话的王全友,全都惊讶了。
接着,折腾了快半个时辰,王康平和王全友才算是互相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取得了对方的信任。
王全友一边哭一边从地窖里把家人拉上来,把家人介绍给王康平认识,并且哭诉自己一家人近一个月来的遭遇。
得知这家人居然躲在地窖里躲过了长安城的这一场浩劫,王康平和跟着他一起进来的人们都惊讶极了。
“真是好运气,那种情况下居然可以躲过去……”
虽然躲在地窖里熬日子熬的很苦,但是至少有吃有喝,也不会被抓去当苦力折磨,更不会被杀掉。
而那些没有躲过去的人们不是被抢劫就是被签发参军,成为守城的炮灰,死亡率极高。
就算是不能打仗的女子,也被城中金军用另一种方式运用到了战场上,为战场做出了“贡献”。
因为这些事情而直接间接死掉的人真的很多,其中女子和幼童数量相当大,无数家庭为之破碎。
为此,长安城内对金军的愤怒极大,惹得总指挥官张越景这几日每日都在调派军中指导员带领城内居民开公审大会,当众处决犯有恶行的金兵,以此平息城中民怨。
于是很短的时间内长安城民心就向光复军靠拢了。
话虽如此,伤亡惨重是真实存在的,而王全友一家子整整齐齐一个不缺,实在是太幸运了。
最后,王康平带着哭哭啼啼的一家子人去他的办事处登记,把姓名籍贯等等信息都登记入册。
“能活下来也算是你们的运气,那房子自然归还你们,不会被征用,不过房子里的东西还有你们丢失的财物,想要找回来确实有点麻烦。”
“能活下来就万幸了,一家人平平安安,一个不少,我也不敢奢求什么,王指导员,麻烦您了。”
王全友遭逢大难,死里逃生,对钱财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他谢过了王康平,打算等局势稳定下来就带着家人回乡下老家,乡下老家还有房屋和土地,足够他们生活。
“这样也好,不过你还是登记一下吧,咱们光复军的规矩,是不拿老百姓任何东西,若是有原主,自然物归原主。”
王康平笑了笑:“只要原主还活着,并且向光复军提出申请,那咱们不会拒绝,要是能找到,一定会还给你们,不会白拿你们的东西。”
“这……还能找回来吗?”
王全友有点不敢相信,这往日里比土匪还要凶残的军队居然这么讲道理?
这就是传说中凶悍无比、每攻破一地就要竖一座京观的光复军?
“你要是描述的详细一些,当然可以,咱们入城以后缴获的东西太多了,这一个多月死掉的人也很多,不过还是那句话,原主活着,提出申请,详细描述,那光复军会尽可能帮你们找到失物。”
王康平把纸笔递给王全友。
王全友的确没抱什么希望,但是既然光复军那么讲道理,他也不想浪费这难得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