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银赶紧迎了上去,对失魂落魄的孟大金说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今天怎么空着牛车回来的。”
孟大金把牛车交给他,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家门。
孟氏惊呼:“大哥,你怎么了?”
孟大金眼神躲闪的说道:“我回来的时候把牛车赶得太快了,不小心翻到了沟里,车上的东西全都扣了。”
孟二银急忙问道:“你怎么样?让贤儿找大夫来给你看看吧。”
孟大金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我没事,只是蹭破了皮,休息几天就好了,只是这几天去不了镇上了。”
“你赶紧回家去休息,身体要紧,买下水的事情明天让别人去就可以了。”孟二银说道。
孟大金点点头,转身准备回家。
孟倩幽挡在他的面前,伸出了手。
孟大金一愣,不解的望着她。
“今天剩下的银子。”孟倩幽开口说道。
孟大金把怀里的银子全部拿出来交给了她。
孟倩幽看了一眼:“东西虽然没有了,大伯还是记得买东西花掉了多少吧,麻烦说给我听一下,我好记账。”
孟大金吱吱唔唔的说不上来。
“大伯身上的伤是被人打的吧?”孟倩幽突然问道。
孟大金急忙伸手想捂住身上的伤口。
“不知道大伯得罪了什么人?被打成这样还不敢吭声?还是因为大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孟倩幽步步紧逼的问道。
孟大金不说话。
“幽儿,你说什么呢?你大伯怎么会做不该做的事情?”孟二银生气的说道。
“那就要问问大伯了。”孟倩幽冷然回道。
孟二银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说,转头问孟大金:“大哥,幽儿说的是真的?你身上的伤真的是被人打的?”
孟大金依旧不说话。
孟二银着急:“大哥,你快说呀!”
孟大金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孟倩幽冷冷的说道“让大伯这么难以启齿,是去找女人了还是进赌馆了?”
“瞎说什么?我读了那么多年的孔孟之道,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也知道礼义廉耻的,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孟大金辩驳道。
孟倩幽暗松一口气,没沾染上这两样恶习就好。缓和了语气:“所以呢?大伯是因为什么被人打成这样?”
孟大金又沉默不语。
孟倩幽加重了语气威胁道:“大伯是想让我去镇上打听吗?”
孟大金长叹一声,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做到了地上。
孟二银急忙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孟贤拿出来的板凳上。
孟大金深深喘了几口气,对几人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今天早上,孟大金和往常一样,来到集市上买完了下水和肉后,赶着牛车去点心铺给孩子们买点心,却在大街上看到了他这一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的昔日同窗,那个说他考场作弊,让他失去县试资格的午文昌。
午文昌正带着几个小厮在大街上随意的溜达,冷不丁的差点被一辆牛车撞上,心中恼怒,等到看清赶牛车的人是孟大金时,便露出一幅讥讽的嘴脸:“我说是谁这么不长眼,差点撞到我,原来是大金兄呀,不知道当年轰动全县的第一才子,如今沦为最低等的农夫,心里是何等的滋味呀?”
孟大金强忍心中的怒气,牵着牛车想绕过去。没想到午文昌却挡在了牛车的前面:“你差点就撞到了我,就想这么轻而易举的走了?”
“你想怎么样?”孟大金问道。
午文昌得意的一笑:“想怎么样?当然是让你给我赔礼道歉了。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老老实实的给我作三个揖,并且大声的说:”我错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就让你过去。”
“你不要欺人太甚!”孟大金气愤的说道。
午大昌拍手:“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了,大金兄还是那么的有骨气,可是那又怎么样的?当年你在考场内作弊,被勒令今生都不能再考取功名以后,不也是好死不死的活到现在吗?”
孟大金大声嘶吼:“我那是被你陷害的。”
“不错,就是我陷害的,”午文昌轻蔑的说道:“可你要不是贪图那写文章赚来的五十两银子,我能陷害的了你吗?怪就怪你太贪心了,没长脑子,你也不想想,什么样的文章能值五十连两的银子!”
孟大金一时无言,后悔万分。
午文昌还嫌打击的不够,凑到他面前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因为那一篇文章,我取得了县试的第一名,当时整个清溪镇都轰动了,想必大金兄也听到了,不知感觉如何呢?”
孟大金一把推开他:“不要说了!”
午文昌被推了一个趔趄,站稳后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看来今天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都忘了我午文昌当年也是这清溪镇的一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