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能落到这个田地,完全是受了我的连累。”
文彪的动作僵住。
孟倩幽眯起了眼睛,知道自己猜对了。
文彪却还是一片发懵,不可置信的问:“我们镖局的事怎会和姑娘有关?”
霍香伶道:“恩公可还记得五年前的事?”
文彪点头:“记得,那日夜已深,我因为镖局里有个镖师半夜突然发热,出去帮他买药,听到两名姑娘的救命声,便赶了过去,发现几人正围着姑娘欲行不轨,我便上前打跑了他们。”
霍香伶仰着头,问:“恩公,可知道那日围着我们的人是谁派来的?”
文彪摇头:“不知。”
霍香伶咬牙切齿的回道:“是贺琏那个畜生派来的,那日要不是恩公出手相救,也许我现在早已经不知道荒骨何处了?”
文彪不解。
孟倩幽道:“霍姑娘,有什么话起来慢慢说吧。”
文彪也缓过神来,急忙说道:“对对对,姑娘快请起。”
丫鬟也是心疼霍香伶,听了两人的话,赶紧把她搀扶起来。
被丫鬟扶起,坐在椅子上,霍香伶正要继续说,孟倩幽说道:“霍姑娘,先喝杯茶,缓一下情绪,慢慢说。”
霍香伶乍一见到文彪,想道整个威远镖局是受自己的连累,老镖主闻听镖局落得如此下场的时候,气急攻心,吐血而亡,而少镖主文彪几兄弟及其家眷被判为官奴,发往他处,等她听到消息告诉了他爹,让他想法派人去救的时候,几人早已经不知被押往了何处。幸亏他爹托得了朝中贵人,花费无数银两,把发往苦寒之地的镖师们买了出来,安排在京外的一处庄子中。如今见文彪安然无恙,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
听了孟倩幽的话,霍香伶颤抖着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缓和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才接着说道:“那年我十三岁,有一天跟着父亲去闻香阁巡查店铺,正好贺琏那个畜生陪着他的夫人去买香粉,看到我,眼神都直了。我当时察觉到不好,便躲去了后堂。他向店里的伙计打听了我的身份后,就派人去我家里提亲,说要纳我为贵妾,三日之内就要娶进门。我爹就我一个女儿,自然是舍不得我上门给人做妾。便婉拒了他。他知道我爹认识的达官贵人不少,也没有敢强求。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他一直派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直到那日我去了姨母家,因姨母非要留我在府里吃过晚饭以后再回来,所以我们才会那时候出现在大街上。其实并不是只有我们主仆二人,而是还有车夫和另外的家丁,只不过全被他们杀了,当时我和丫鬟趁着家丁们抵挡,仓皇逃出了一段路,终是被他们追上,我们情急之下大声呼救,少东家正好路过,救下了我们。贺琏没有得手,恼羞成怒,便使计陷害了镖局。”
她的话落。会客厅里一片寂静。
文彪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的一次侠义之举害了整个镖局。
孟倩幽却蹙起眉问:“霍小姐会如何知道镖局被封是因为文彪救了你呢?”
霍香伶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因为他曾经对我爹说过,只要他想得到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手的,只要是有人敢阻拦,他一定会让那人家破人亡,死无全尸。”
孟倩幽还算冷静,道:“这一切都是霍小姐自己的猜测,并不是说明镖局的事情真的是因你而发生。”
霍香伶摆手:“不不不,真的是因为我,你们实在是不了解接贺琏那人,我爹说他就是一个心胸狭小,睚眦必报的小人,少东家阻挡了他的好事,他岂能不报复。”
文彪好似处在惊愣中没有回神,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霍香伶满脸的内疚:“少东家,对不起,是我连累镖局,害的你们被贺琏算计,镖局落得这样一个惨烈的下场。不过,当年我爹已经托人把被发往苦寒之地的镖师们偷偷救了出来,将他们安排在京外的一处庄子里做农夫。少东家如果想念他们的话,我立刻就带您过去。”
文彪猛地抬头看向她,眼里露出惊喜且不可置信的目光,嘴唇蠕动了半天,才激动的问:“姑娘说的可是真的,我的那些兄弟们还活着?”
霍香伶点头:“活着,现在都在庄子里做农夫。”
文彪的神情更加激动,堂堂的一个七尺男人竟然流下了欣喜的泪水,喃喃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霍香伶知道他也是惦念那些镖师们,问:“恩公可要过去看看他们,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过去。”
文彪正欲说话,孟倩幽制止了他,提醒他:“贺琏这次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现在如果去看那他们,说不定会被他抓到把柄,反而会害了他们的性命。既然知道他们都好好的,也不急于这一时相见。”
听了孟倩幽的话,文彪激动的情绪缓和下来,脑子也清醒了许多,道:“姑娘说的对,我确实不宜现在过去见他们。”说完,转头嘱咐霍香伶:“请霍姑娘也不要告诉他们我回了京城了,免得他们按捺不住过来看我,惹起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