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轩犹如没有听见他的话,竟自摆弄着手里的茶杯,沉着脸色,一言不发。
霍老爷只感觉一股威严的气势压下来,弓着身子,见礼的动作一动没动,鬓角却冒出了汗珠。
霍香伶也看到了皇甫逸轩,急忙恭敬行礼:“民女霍香伶见过世子。”
皇甫逸轩随意的瞥了她一眼,同样没有说话。
父女两人行礼的动作没变,谁也不敢动。
就在霍老爷承受不住皇甫逸的威压,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皇甫逸轩才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你们今日来找幽儿是有何要事?”
霍老爷态度恭敬:“回世子,小人的庄子上前几日丢失了几十个人,小人派人多方调查之下,发现他们出现在孟姑娘的新买的庄子之中,今天特意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装糊涂?”皇甫逸轩毫不留情的直接冷声说道。
霍老爷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愣住。好一会儿才喏喏道:“可那些人到底是我买下的,孟姑娘就这样直接把人劫走了,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
皇甫逸轩放下手中的茶杯,是笑非笑的看着他:“哦,不知你可有她们的卖身契没有?”
当初这些人都是替换出来的,就是为了怕惹麻烦,才把他们安置在京外的庄子中,又哪里会有卖身契,霍老爷被问住。
皇甫逸轩接着问:“既然没有卖身契,他们就是自由的,霍老爷何来他们是你买下的人一说?”
霍老爷被噎住。
霍香伶却回道:“世子,我爹当初为了把这些人替换出来,可是没少费劲,既搭银子,又搭人情,孟姑娘这样招呼不打一声的就把人全部弄走,是否说不过去?”
皇甫逸轩笑问:“霍小姐说的是,不知霍老爷当初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替换他们出来时为何呢?”
为何,当然是为了在文彪面前讨个人情,好使自己能顺利的嫁给文彪,当然这话霍香伶只敢在心里说说,是决计不敢说出口的。
一进门,还没说话,就被皇甫逸轩连番发难,霍老爷再傻也明白这是打搅了他的好事,世子把怒气撒在了他的头上。要是搁在往日,他早已经识趣的告辞走了,以后找机会再来。可看今天孟倩幽这个架势,估计今天要是这么走了,以后在想踏进这孟府的大门可就难了。一咬牙,霍老爷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下已经告诉了孟姑娘,我们今日来没有别的要求,就用那些人换文少主吧。是死是活我们都愿意。”
“霍老爷既然查到了人在我的庄子上,那么就知道文彪如今好好的,你这是死是活从何说起?再说了那些人是自动跑到我的庄子上的,又不是我派人去你的庄子上劫来的,我凭什么拿文彪给你换?”
霍老爷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只是皇甫逸轩身份高贵,才不得不给他行礼,恭让他一些。现在见他和孟倩幽两人摆明了是想白白的弄走那些人,使自己手中没有了筹码,以后拿捏不住文彪,心里来了气,口气也强硬了一些:“上次我来时,文少主要死要活的,几日不见,却又变的活蹦乱跳了,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孟姑娘心里清楚的很,想必是为了断绝我们的念头,而故意使得计策。如今镖局的人你们已经接走,我们不过多的纠缠,用他们换文彪一人即可,只是是死是活,我们顾不得了。”
孟倩幽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奇怪的看着他们父女,一脸的疑惑:“霍老爷的所作所为真让人感到奇怪,霍小姐不就是想要嫁给文彪做平妻吗?如果他死了,你们搬回去一具尸体做什么?”
“我发过誓,今生只嫁给文彪为妻,如果他死前不愿娶我,死后我也要抱着他的牌位跟他成亲。”霍香伶语气坚决的说道。
孟倩幽啧啧了两声:“霍小姐好痴情的心,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霍小姐这是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想要毁了文彪,和他共赴黄泉吗?”
霍小姐抬起头,不卑不亢的回道:“孟姑娘错了,如果文少主没有回京,香伶准备此生不嫁,为他守身一生的。可是他回来了,让香伶有了念想,如今他执意不肯娶我做平妻,那我还不如守着他的牌位过一生。”
听完她的话,孟倩幽咂舌,看着这位霍小姐知书达理,贤惠文静,没想到做事却这么偏激,得不到的宁愿毁了他。
皇甫逸轩却黑了脸:“霍老爷可真是好家教,竟然纵容自己的女儿有这样害人害己的想法。”
霍老爷老脸通红,女儿的性子执拗,因为这件事这些年没少给她操心,可是她数次以死相逼,自己和夫人也是万般无奈,才一直纵容她。而如今,文彪就在京城,心里有了希望,她的性子就越发的执拗,他也是怕女儿出点什么事情才一次次厚着脸皮上门的,否则以他当年救出镖局那些人的恩情,有朝一日,威远镖局翻了身,重新再起,他就是整个镖局的大恩人。
五年的愧疚,五年的相思。在霍香伶的心中早已变成了执念,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她也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