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意会,挥手让所有的下人退了出去,自己也出去了,轻轻的关上了前厅的门,亲自守在外面。
贺琏跪在贺章的面前,悔恨不已的说道:“父亲,二妹恐怕不是得了急症而死,而是遭了齐王爷的毒手。”
贺章猛然睁大了眼睛,低声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从实说来。”
贺琏不敢隐瞒,就把他和侧妃商议给褚文杰和孟倩幽下媚药,想让他们滚在一起,从而毁了皇甫逸轩和孟倩幽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话,贺章气得眼睛都瞪圆了,颤着手指着贺琏大骂:“你这没脑子的混账东西,这样明显的事情齐王爷再傻也会猜到是漪儿做的,你这不是把她送上了绝路吗?”
“父亲,”贺琏此时也是万分后悔:“当初妹妹找我商议的时候,一想到那个小崽子害的我以后不能在人道,我心里的怨气上来,脑子一热,就应了她,事后也安排了人把那两名做事的下人灭了口,我以为会万无一失的,不知怎么就会出了纰漏,害的小妹丢了性命。”
贺章气得手颤抖的更加厉害,“我不是警告过你,暂时先不要与那个小崽子为敌吗?等为父想到置他于死地的办法后,再动手,你怎的就这么不听话,你……”
贺章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自己的这三个孩子,贺琏是长子,却没学到自己的本事,除了骄傲自大,仗着丞相府的脸面在外面耀武扬威之外,根本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嫡女端庄沉稳,心机颇多,很有主意,被当今皇上选入了宫里,只有涟漪这个嫡次女既聪明伶俐,又不失规矩,颇得他的喜欢,从小偏宠的多。以至于当年齐王爷有了正妃后,见她痛不欲生,他才出了主意,让她提出来去做侧妃。他当时想,凭着小女儿的本事,对付那个病怏怏的女人不在话下,没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在一次次的围杀中都大难不死,以至于留下了后患,直接害死了女儿。贺章不甘心,凭什么他的女儿死了,那个贱人母子还活得好好的。
思及此,贺章霍然站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恢复了往日里镇定自若的摸样,沉声吩咐贺琏:“点一百府卫,跟着我去齐王府讨个公道。”
说完,大步往外走。
贺琏急忙起身,跟了出去,吩咐管家点齐府卫。
管家迅速照做。
贺章也不坐轿子了,领着这一百府卫气势汹汹的就来到了齐王府。
齐王府门前已挂起了白幡,听到消息的官员领着家眷开始过来祭奠,王府门前停了不少的轿子,看到贺章领着这么多人过来,看门人知道大事不妙,慌张的跑进去禀报。
贺章和贺琏直接领着一百府卫进了齐王府。
祭奠的官员见贺章阴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摸样,谁也没敢上前打招呼,装作没看见,和齐王府管家打过招呼,急匆匆的出了齐王府。看这个样子,齐王侧妃的死不简单,自己官位较低,还是不要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免得丢了官职。
贺章领着人走到了灵堂,祭奠的官员也都不约而同的全部带着家眷离去,侧妃院子里的几名丫鬟正跪在灵旁痛苦,而皇甫煜跪在灵前。
贺章走到灵床前,看贺涟漪面色依旧的躺在灵床上,心里一阵悲痛,不禁流下了几滴眼泪。贺琏也装模作样的拿袖子擦了擦衣角,沉痛而又意有所指的说道:“妹妹,大哥不会让你白死的。”
一百名府卫也齐齐跪下给灵柩磕头。
皇甫煜嗓子已经哭哑了,呜咽着喊道:“外公,舅舅。”
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皇甫煜,丞相又是一阵心疼,问:“煜儿,你母妃是如何死的?”
这些年皇甫煜一直喊侧妃为母妃,直到他去刺杀孟倩幽,被皇甫逸轩狠狠地惩治了以后,才改了府里的规矩。,让他喊娘,丞相并不知道这一情况,因此还是这样问。
皇甫煜红肿的双眼,哽咽的说道:“外公,我娘是甘愿赴死的,您就别问了。”
贺琏的话得到了证实,贺章心里的怒火高涨,当下就怒喊道:“齐王府果然谋害了我的女儿,今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看门人已经先跑着去禀告皇甫逸轩,说贺章、贺琏带着人气势汹汹过来的事。
皇甫逸轩听后没动,吩咐下人,将此事报于父王,让他出面处理,自己干涉不得。
下人应声,去了齐王爷的院子里,战战兢兢的禀报。
屋里没有回声。
下人规规矩矩的等着,好半晌屋里才传出了齐王爷的命令:“领相爷去会客厅,我随后就到。”
下人应声,跑去禀报管家。
管家宫声对贺章说道:“丞相大人,王爷邀您去会客厅一叙。”
贺章未动:“什么话就在我女儿的灵前说吧,她死的冤屈,我今日要当着她的面给他出出恶气。”
这明显就是找碴的意思,管家不敢犹豫,亲自来到了齐王爷的院子里,把贺章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