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倩幽的心沉了下去,文虎是个稳重的人,家里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他不会这么慌慌张张的叫嚷的。立刻走出屋子,来到院门口问:“什么事?”
“四老爷被人杀死了!”
孟倩幽“腾”就站了起来,冷厉的眼光闪出,声音里有了狂风暴雨般的怒气:“到底怎么回事?”
跑的气喘吁吁的文虎深喘了一口气,道:“前天夜里,突然有大批的黑衣人袭击家里,四老爷在和黑衣人的打斗中不小心被杀死了,镖局的好几个兄弟也受了重伤。”
“我爹娘呢?大哥他们呢?有没有事?”孟倩幽急切的问。
文虎摇头:“当时我和文豹和大少爷保护在老爷和太太的身边,他们没事。只有四老爷不听我们的劝阻,执意要和镖局的众兄弟们去抵抗黑衣人,才……”
孟倩幽立刻对闻声赶过来的众人吩咐:“文彪,你去收拾马车,我们即刻启程回家。”
“郭飞,速去聚贤楼,召集五十精卫随我回家。”
“文虎,你连日奔波,累了,留下休息,顺便照看好家里。”
众人应声,纷纷转身而去。
孟倩幽也转身回了屋里,拿出两支匕首放在身上,又把青鸾喊进来,吩咐她把平日里配置的药丸,全部拿出来装好,随身携带好,又拿了圣旨,放好。然后两人出了屋子,快步朝大门口走去。
朱篱跟在后面,小声道:“主子,您是不是该给世子传个消息?”
孟倩幽的脚步微顿了一下,随即大步往前走:“不用,他昨日刚走,接到消息会分心的。那些土豆是临城百姓的救命根本,马虎不得。”
来到大门外,文彪已经领着众人赶着马车在等候了。文虎也也非要回去,被孟倩幽拒绝,又嘱咐了文虎一遍,在她们走后,闭门谢客。
文虎郑重的点头,表示记下。
孟倩幽上了马车,直接吩咐文彪往城外走。
十多辆马车出了城门,郭飞领着五十名精卫已在城外等候。
所有人上了马车,朝着清溪镇而去。
一路无事,两天后,到了家里。
远远望去,门前白幡飘荡,前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
等稍微走近一些,屋内震天的哭声传出来。
屋外负责接待前来祭拜的人看到马队过来,立刻迎了过来。
孟倩幽下了马车,大步朝着家中走去。
随她来的众人候在门外。
孟清的嗓子已经哭哑了,看到孟倩幽进来,踉跄的站起来,满脸泪痕的冲到她的怀里嘶哑的喊了一声:“幽儿姐姐。”
孟倩幽摸了摸他的头,抿唇,牵起他的手,来到了灵堂前。
屋内的哭声更大。
孟氏三妯娌和孙茜、王嫣、以及英子,已经哭的两眼红肿,声音嘶哑。
孟倩幽掀开盖在孟小铁脸上的寿布,孟小铁平静的脸出现的面前,脸上似乎还带着些微微的笑意。
孟倩幽的眼泪流了下来,抿唇,双手颤抖的给他盖好寿布,“噗通”跪在灵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高声道:“四叔,你一路走好,这个仇我一定会给你报。”
老孟氏的压抑不住的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她悲恸的几欲昏厥过去。孟中举也是瞬间老了许多,头上的黑发几乎全部变成了银丝。
站起身,穿好孝衣,戴好孝带,孟倩幽跪在灵前。
孟家现在是远近闻名的富贵之家,孟倩幽又被封为了县主,前来吊唁的人陆续不断,有附近村里的人,有各处的乡绅,有和孟家有生意往来的人,最后就连镇长和县令也亲自过来了。
孟倩幽一直跪在灵前,没有动,直到天黑。
第二日就是孟小铁下葬的日子。在众人的悲痛的哭声中,封棺。
老孟氏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幸好孟氏的老族长有先见之明,先请了大夫守在家里,才避免了众人手忙脚乱。
然后,孟大金,孟二银,孟三铜和孟仁在前,孟贤,孟义还有关系较近的两位孟氏的子弟在后,八人亲自向外行棺,孟清打幡,孟杰抱罐,众人抬着孟小铁向孟氏的墓地一步步走去。后面跟着自发过来吊唁的人。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从排出了好几里地。别说是黄庄本村的人,就是清溪镇上乡绅富户们也没有过这么大的排场,孟中举伤心、悲痛的同时,也替自己的儿子感到欣慰,能得到这么多人送他最后一程,他这一生也算值了。
风风光光的葬礼折腾了一天才结束,村民们当然是各自散去,乡绅们却不断的过来给孟倩幽打招呼,以求混了个脸熟,孟倩幽一一点头应过。
最后只剩下镇长和县令战战兢兢的过来。
孟倩幽不但是清河县主,还是齐王府的准世子妃,而她的家人竟然遭到了黑衣人的围杀,镇长自从得到了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没有踏实过。
县令是刚上任的,对于上一任的下场自然是有耳闻,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