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爷带着狼狈的众人继续往前跑,转身的时候,皇甫曜月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背过去身去的拓跋罕林,心里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几人已经离开了箭矢的射程之内,霍大吩咐弓箭手停止射箭,亲自率人追了上来,将拓跋罕林几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三名手下挡在拓跋罕林身边,握紧了手里的大刀,准备和黑衣人拼命。
拓跋罕林留下的目的就是拖延住黑衣人,所以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负手而立,眼光蔑视的看着霍大。
这么多年,霍大虽然隐在暗处,但一直是暗地里的王者,从来没有被人用这种眼光看过,当下被怒火烧昏了理智,提刀朝着拓跋罕林攻来。
拓跋罕林迎战,两人厮杀在一起。
没有得到命令,其余的黑衣人没敢乱动。
拓跋罕林的手下依然握紧了大刀,警惕的看着他们,丝毫不敢放松。
两人大战了两刻钟,没有分出胜负,霍大心里越发恼怒,开口,正要命令所有的人围攻,远处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拓跋罕林分神看过去,竟然是齐王爷领着众人又返回来了,气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嘴里的牙都要咬碎了。
看着去而复返的齐王爷等人,黑衣人惊诧了一下,立刻围了过去。
一群人也顾不上喘息了,挥刀就杀。
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在自己的手下逃跑了,还能自己再跑回来的人,霍大也是愣了一下。
拓跋罕林趁他分神的功夫,一脚将他手里的大刀踢飞后,攸的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脖颈。
霍大已然回神,身体后仰,堪堪避过他的手,也展开凌厉的招式打了回来。
一击不中,失去了机会,拓跋罕林不再恋战,纵身跃到齐王爷不远处,一掌拍飞了距离他最近的黑衣人,毫不客气的怒声质问:“你的脑子是被驴踢过吗?”
齐王爷闻言,气得将自己面前的一名黑衣人一剑斩杀,怒气冲冲的回击:“老子的脑袋没被驴踢,倒是你的脑袋被驴踢了,妄想用救下我们的恩情求娶月儿,做你娘的青天白日梦。”
堂堂一个王爷,什么优雅、矜持、尊贵,此刻全都跑去了一边,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自己今日死在这里,也不欠他的这份恩情,也不会把自己的孙女嫁给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拓跋罕林还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刚才那样对霍大说,是让他信以为真,自己好有理由下手,听了齐王爷的话,又踹飞了一名黑衣人后,怒骂:“你的脑袋没被驴踢,是里面被塞了草了。”
“你……”齐王爷从小长在皇宫,长大搬进了自己的王爷府,没有跟一般的平民百姓接触过,骂人的话不多,听了拓跋罕林的话,想要怒怼回去,却想不起来要骂他什么。
霍大也听出了端倪,原来是一个想要求娶,另一个不愿意,所以拓跋罕林这才急着救人,越是这样的人越难对付。
齐王爷和拓跋罕林势不可挡,可手下的人却没几个了,再战下去,他们今日就真的丧生于此了。但齐王爷无惧,因为他安排那些受了伤的精卫带着齐王妃和皇甫拾梦以及皇甫曜月先走了,他拼了这条命的阻止黑衣人,总能给他们争取些时间。
两刻钟过去,黑衣人死伤了一片,而这边也只剩下齐王爷,谢峰和两名精卫,以及拓跋罕林和他的一名手下了。
拓跋罕林武功高强,这个时候独自逃命不成问题。他的手下,用鹰国话祈求:“主子,我留下帮助他们,您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拓跋罕林抿唇,分神看了看现在的形势,看看发丝有些凌乱,身上溅满了鲜血,有些体力不支的齐王爷,再看看胳膊受了伤,还在死命抵挡,保护齐王爷安全的谢峰,刚涌起的带着手下的人一起冲出去的念头,忽然就消散了下去,没说话,只是手中的招式更加的凌厉。
打斗了这么长时间,却不见任何官府的人来,齐王爷也明白了,朱之明也参与了其中,不会派人来救他们了,想要活命,只有拼杀这一条路了。
寂静的夜里,没有喊杀声,只有刀剑碰撞的声音传出去很远,而在这一片寂静而又杂乱的声音里,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显得格外的响亮。
霍大皱眉,齐王爷的眉头也是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众人不由得都抬眼望去,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拉着一辆乌篷的马车而来,一黑一白,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越发的诡异。
赶车的人黑衣黑裤,黑巾蒙面,看不清他的样貌,只看到一双精明的眼睛露在外面。
犹如没有看到这打斗的场景,赶车的人径直挥着马鞭快速的赶着马车冲过来。
所有的人奇异的停下了打斗的动作,愣愣的看着这辆马车越来越近。
“站住!”霍大反应过来,厉喝一声。
赶车的人犹如没有听见,马车的速度不敢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快了。
众人怕被马儿踩到,纷纷避让。
马车到了齐王爷面前,车夫低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