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不起,只是为了先皇的遗愿不得不费劲心思想要娶回来的、一个被宠惯坏的丫头,此刻浑身却散发着无比的气势,仿佛只要他敢说一个她不喜欢的字,她真的敢弃了眼前的一切,抛去自己的情感,不在乎天下人的嗤笑,转身就会走出着皇宫的门。
感受到皇甫曜月的怒气和拓跋罕林在发火的边缘,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偌长的道路上,连一丝的声音也没有,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凝固起来,令人感到阵阵的冷意。
许久,许久,久到这沉重的气氛压得所有的人都要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拓跋罕林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无奈和妥协:“你想要怎样?”
“我皇甫曜月出生齐王府,规矩礼仪自然知悉。帝后大婚,应该是什么排场想必你比我懂,我不信你没有准备这些,现在时辰还不晚,该如何就如何,该有的排场,盛大的仪式,对天下人的昭告,一样都不能少。”
“你……”拓跋罕林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今日的目的就是给她难堪,打这几年来给了他无数难看的齐王府的脸面,她现在的这些要求,和正常的帝后大婚有什么区别,他不心仪她,娶她回来只是为了折磨她的,他为什么要在天下人的瞩目下,和她行帝后大典,和她同登高处,引万民敬仰。
心里这样想着,脸色阴沉的越发厉害,眼神充满了杀意,仿佛随时都可以撕碎了眼前这小小的身躯。
皇甫曜月无畏无惧的看着他,在今日以前,她心中对拓跋罕林充满了无数的幻想,想着他可以像自己的爹那样满心满眼里都是她永远无所不能的娘,想着他和自己的姐夫一样,无时无刻的看向善解人意的大姐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宠溺,可到了此时,她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拓跋罕林不喜欢她,以前的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他恨她,很恨很恨,恨到她现在看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杀意。
但,她不能退让,并不是因为这是她自己不顾劝阻,一意孤行,得来的大婚,而是因为她不能给齐王府,给爷爷奶奶,给爹娘丢了脸面,让他们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互不相让。
拓跋罕林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眼睛盯着皇甫曜月的脖子,大手张张合合,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
皇甫曜月毫不相让的瞪视着她,那眼睛里的坚决和不妥协清清楚楚的映在了拓跋罕林的眼里。
良久,良久,久到周遭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的人就要背过气去的时候,拓跋罕林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传旨下去,大典照常举行。”
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自己的腿脚有些发软,几乎要站不稳了。
皇甫曜月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转头,命令带头的侍卫:“将人放了!”
皇上都妥协了,这些侍卫哪还敢不听令,急忙放手。
几名丫鬟回到皇甫曜月身边。
“都没事吧?”
“禀皇后娘娘,奴婢们没事。”
“嗯!”皇甫曜月转身就要回凤轿里。
“等等!”
拓跋罕林出声阻止她。
皇甫曜月回头。
拓跋罕林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指着摔落在地上的凤冠,“戴上它。”
皇甫曜月抬眼看去,刚才气急之下,用力较大,凤冠摔落在地上后,冠上镶嵌的珍珠散落开来,零零落落散落了一地。凤冠已然没有了华贵的模样。轻缓的收回了视线,看向拓跋罕林,不急不缓的问:“鹰皇是想让我戴这样的凤冠示于人前吗,未免太寒酸了。”
“这难道不是你的手笔吗?”拓跋罕林阴沉着声音问。
皇甫曜月微微一笑,笑魇如花,大方的承认:“是我的手笔又如何,难道这其中没有鹰皇的责任吗?”
“你……”
拓跋罕林气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