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德州。
“大人,学生已将议事之军令传达给各部将,只是没想到——”
长得还算不差的小官甲面露尴尬之色,不知该怎么说才好,难道说现在形势艰难,大人您这个山东巡抚的话不好使了......
“哼!”
王大人脸色铁青,十分难看,他也明白当前的情况。
更何况,他的上一任...历史教训就在眼前,唉,难啊!
“大人,各地的将领恐怕是不会来了,一个个推脱清兵进犯。不过是托词而已,他们为保全各自的实力,是不可能将自己兵马分化的,前几年,大家被清兵打的心气都没了。恐怕现在没人敢跟清兵动手了······”
小官甲还是个热血青年,当下也顾不得尊卑之分,当着王大人的面儿直接吐槽起来。
王大人眉头一皱,紧成一团,这形势......
不妙啊!
难道只能任清兵肆虐?
他岂不是要辜负皇恩?
一想到当前的情况,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儒雅的他真想提着剑把这群尸位素餐之人砍死。
只是,现在的他空有一个“总指挥”的名头,手底下却无权无兵,对这些不尊王命的“军头”,除了咬牙切齿暗自咒骂外,又能怎么办呢?
皇上啊皇上,非是为臣不给力,实在是大军压境,形势危急啊,你只派我们几个来有什么用呢,我们能压得住这帮无法无天、猖狂跋扈的家伙吗?
陛下,微臣做不到啊!
王大人心中也是向千里之外的崇祯吐槽,他自然有怨念,山东这形势,指不定哪天他先被清兵给俘虏了,你说到时候他是投降呢还是自刎呢?
作为山东省的巡抚,理论上他是一把手,可谁让现在是兵荒马乱的时代呢,没有兵马,这话语权完全不行啊。
皇上?恐怕咱们的陛下亲临话也不好使啊!
······
议事厅。
整整大半个时辰,德州的各营将领才姗姗来迟。
整个山东搞不了,他得到某个消息,这德州当地的总得来“开个会”吧......
的确,连德州这儿的将领他都搞不定,还想搞定整个山东,确实想多了······
人是陆陆续续地来了,王大人这点面子还是可以给的。
当然,兵权是不可能放手的。
更何况,德州目前也很危险,清兵也是有可能会打过来的。
(如果他们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这次开会应该就是讨论······)
他们也希望这位上头派下来的“大人”能带来好消息,比如多带些兵马,多给些物资,多弄些钱粮,多搞些······
反正——只要德州不破,山东境内其它地方成什么样子关他们屁事。
只可惜,这大人似乎是个纸老虎······
看破不戳破,大家还是“好朋友”......
端坐在议事厅顶端的王大人,养气功夫的确不错,老大等小弟,也是醉了。
看底下这分两排散坐的明军将领,几乎全是一副表情涣散、松松垮垮的模样,像极了刚起又或者刚弄完那种有颜色的事情。
就算有表情严肃、正襟危坐的将领,但——
他们平日里也这幅模样,几个面瘫......
王大人强压着心中的火气,以一种暴风雨来临前风平浪静的语气问道:“诸位将军,现在清兵肆虐,探马告有近万主力直扑德州而来,我等如何守住手中城池,还需各位一起拿个主意。”
王大人语毕,众皆默然,这个消息他们也得知了,果然讨论的就是这个事情。
怕啊!
这年头,山东这地儿的谁能不怕清兵呢。
前些年的遭遇他们不是没印象,就算没印象了,今年这一两个月的抢掠风暴绝对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清军不可敌!
沉默片刻,终有人站出来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只听某高嗓门军官大喊道:“他奶奶的,兵法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清兵既来,我等分四方死守便是。”
说罢猛拍桌子,扫视四方道:“死守,不给任何人逃离的机会,谁逃谁死。”
“清兵的俘虏想必没人想当吧!咱们心里应该有数,对方也算是抽空子抢夺钱财,相比其它地方,咱们算是很难啃的骨头了,只要让这群鞑子明白咱们死守的意图,他们自会放弃咱们转而攻往其它地方。咱又不阻止他们,只求自保,这还不行吗?”
这个高嗓门竟把大实话给说了出来。
议事厅先是一静,接着就如同菜市场一般“嗡嗡嗡嗡”了。
“就怕这群没脑袋的东西领会不了啊!”
“咳咳,咱们兵马近万,号召城里各青壮后,几万人是有的,以逸待劳下,清兵纵来咱们也不怕。”
“城里还有几门火炮,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