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哼了一声:“杀不了,我也可以把你从这里强行拖走,让你们无法完成计划。”
她今晚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杀人。
陶母见状,右手扬起,一团白光像棉花糖一样飘忽着朝夏夕靠近。
“触碰它。”陶母对夏夕说,“你就能知道你该知道的一切。”
夏夕知道陶母现在抽不出身来,必须靠陶母拦住陶桃,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抬手触碰了光团。
下一秒,光团钻进了夏夕的脑袋,她的身体一软,毫无预兆地往下倒。
叶空青眼疾手快地抱住夏夕,同时看向陶母,语气有些急躁:“她怎么晕倒了?”
陶母没有回头,很镇定地回答:“她昏迷了,只有这样意识才能进入幻境。”
“不会有风险?”叶空青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不会有风险的。”陶母保证道。
叶空青没再说话,他扶着夏夕坐到地上,让夏夕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时刻关注着夏夕状态的同时,不忘了防备陶桃和陶母。
在这里,他除了夏夕谁也不信。
哪怕陶母表现的极为友善,他也得防。
*
夏夕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但又一瞬间恢复了过来。
仿佛就是一秒的时间,她周身的环境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这里不是黑暗当中的琴房,而是一个虚无的空间。
无数个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的眼前一一闪过。
小时候努力学习钢琴的陶桃,即使总是被批评,从未有过夸奖,她还是很努力地去学。
陶父同意陶桃可以偶尔跳芭蕾之后,陶桃那兴奋的笑脸,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糖果。
陶弟弟调皮捣蛋不肯学钢琴,被陶父拿着皮带抽,浑身都是伤痕却依然死不悔改。后来陶父发现陶弟弟没有天赋,便放任不管了。
陶弟弟十五岁便出国读书,从此除了偶尔寄信回来,几乎和家里人没有什么联络。
陶父发现长大了一些的陶桃偷偷报了芭蕾舞的培训班,陶父大发雷霆,并从此禁止陶桃再跳芭蕾。
陶桃躲在被子里哭泣,陶母柔声安慰,但在陶桃希望陶母帮助她说服父亲让她继续跳芭蕾舞的时候,陶母又沉默了。
陶桃偷偷去琴房练习芭蕾,被陶父发现之后两个人大吵一架,之后陶父扔掉了家里所有和芭蕾相关的东西,陶桃又是大哭一场。
陶桃一次又一次向陶母寻求帮助,得到的都是陶母无能为力的叹息。陶母说陶父太固执,她拗不过陶父,一旦违背陶父的意愿,陶父就会和她吵架,为了家庭的安宁,希望陶桃可以忍耐。
陶桃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收到了陶弟弟寄过来一双漂亮的红舞鞋。那大概是陶桃人生中最为开心的一天,她穿上它,情不自禁地在琴房里跳舞。却被回来的陶父抓了个现行,陶父气得打了陶桃。
为了让陶桃可以继续弹钢琴,陶父没有伤害陶桃的手指,却拿皮带狠狠地抽打陶桃的双腿,下手极狠,没有半分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