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云平有的没的聊了小半天,张海贝就兴了返程的念头。他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忙来忙去的楚云胡,什么也没说。
反正这前后来回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路程。他并不是不喜欢这里,只是每当夜晚来临,人们总会下意识地想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度过漫长的黑夜,也许只是源于对黑暗的恐惧罢?就好像很多人换了床就睡不安稳一样。
张海贝并不是这样的傲娇,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晚上睡觉嘛当然还是自己的狗窝比较舒服,人想怎么滚就怎么滚,被想怎么卷就怎么卷,这人要是睡觉都得瞻前顾后,哪能活的通透。
有些东西说来也奇怪,张海贝隔着岳父家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两年多了,除了捎过东西,愣是没拜访过一次。反而有些路程比较远的地方一年得去好几次,这其中除了楚云胡的原因,或者有着人性的另一面在作祟。
不过看楚云胡这脚后跟打结的样子,自然是一点回去的意思都没有的。张海贝也比较理解这种感觉,因为他刚刚也经历了什么叫久别重逢。
说不定,说不定今晚他俩就能挤一张床睡觉了,结婚这么久他连楚云胡光腚是啥样都没见过。
张海贝心里突然想到了某些非常愉快的事,咧开嘴嘿嘿地傻笑起来。楚云平在边上一连唤了几声才把他的魂给叫回来。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吃了一个坐立不安的晚餐,张海贝左右搜索这楚云胡的背影,然后就看见她提着大红被子进卧室去了。张海贝的心剧烈地跳动了几下,浑身的血液快速流动了起来,接着又看见楚云胡提着另外一床被子进了别的房间。他这才想起来了这并不是他们的新婚房子,就算是,他也想起了卧室里那个火红色的坟墓,心也就平静了下来。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啊!
事态如他所料,这次更严重,分房睡,面都见不着那种。不过楚云胡显然知道这个情况,入睡之前还特地去他房间给他说了一下情况,回娘家分房睡是这的风俗,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成见,这才打消了张海贝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他有段时间想不开,差点以为楚云胡这是当面给他难堪,想要摊牌的做法。
就算心里不再胡思乱想了,张海贝也还是睡的不踏实,一会觉得被子轻了,一会觉得床板硬了,一会又觉得睡觉的方向错了,反复横跳大半夜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入睡的姿势,感觉眼睛刚合上一会天就亮了。
头疼欲裂的从床上爬起来,喝了好几碗茶水,张海贝才慢慢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周围的环境在提醒着张大公子这并不是他为所欲为的地方,他连忙收拾一下自己逐渐放松的神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式一些。早餐过后楚云胡还是在家人的极力挽留之下离开了这里,带着不舍和张海贝回到了镇上。
大抵女人的不幸和幸福都在这里,男人可以一直呆在自己的家里直到死去,而女人的一辈子被分成了两部分,一半属于父母,一半属于孩子。
楚云胡还没有孩子,但也算有了个家,所以回家对她而言,就是离开自己的父母,离开从小依靠的幸福,回到那个姑且还算是过得去的家。
张海贝的幸福可以靠着父母帮忙,楚云胡的幸福需要自己用双手去创造。现在想想,楚云胡觉得自己把在南宁工作多年存下来的钱全部给了哥哥和父母确实有些不妥。多少得给自己留一些,这是态度上的问题,和金钱多少无关。她突然想开口把这事和张海贝说一说,看着正在专心开车的他,又把话给压回了心里,托着腮帮子,静静看着窗外缓缓流过的风景出神。张海贝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楚云胡,也没说话,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以后张海贝想帮着整理一下从娘家带回来的东西,楚云胡以他不适合剧烈运动为理由给拒绝了,张海贝闲不住,去工地逛了一圈,眼瞅着午饭快到了,掐着时间回到了家里。
不出意料的,饭菜楚云胡都已经准备好了,张海贝看了看,几乎都是从娘家那打包回来的肉菜,热一下就上桌了,只有青菜是现做的。在一堆花里胡哨的肉菜里显得格外诱惑人心。
“吃饭吧!”
楚云胡端着两个杯子坐到饭桌边,还顺手从桌子底拿出了一瓶大可乐瓶装着的白酒,盖子一开,熟悉的味道就飘了出来,张海贝闻味就知道这是楚平安家里那酒壶里匀来的,好东西。
张海贝疑惑不解地看着倒酒的楚云胡,满满的问号直接从心底冒到了脸上。
“我想喝点酒,陪陪我。”
楚云胡把面前的一杯酒提到了张海贝面前。
“先碰一下。”
还没等张海贝有所反应,楚云胡拿起杯子先干了三分之一,接着一抹嫣红迅速从她的衣领里面爬上来,没一会就布满了整个脸庞。渗进她眼睛里,灵动的大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变得迷离起来,像极了夜晚下闪烁的霓虹。
“你可别喝太多,我这腿脚还没好利索呢。”
张海贝一看楚云胡这状态,就知道她并不是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