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话特别多的饭局,也是时间特别长的饭局。两个人,从白酒喝到啤酒,一直喝到半夜最后勾肩搭背步履瞒珊地离开了这里。一路上还在那比划着什么。
半夜的同乐镇很美,星光和灯光遥遥相望,霓虹和银河一路同行。不停闪过的车灯和不断漂浮的歌声相互纠缠。街上行人跟集日一样络绎不绝,像鬼魅一样在光明和黑暗之中来回穿梭。奔腾的苗江带着五彩斑斓的光影流向远方,这一切都让黑夜下的同乐镇有了几分现代都市那种灰色的堕落之美。
“真美啊!”
廖工兵搂着杨再业在桥上看风景,由于身高差距的原因,给人一种爸爸带儿子的感觉。
“有什么好感慨的?你不是经常看吗?”
廖工兵对此不以为意,老实说他有点讨厌黑暗,大抵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吧!
“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看过同乐镇的夜景了。仔细看一看,原来熟悉无比的地方还是可以发现不一样的风景的。话说咱们上一次这么悠闲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得不?”
杨再业双手支在栏杆上,眼睛倒映的都是万家灯火。
“读书的时候吧!那时候同乐镇可没有这么热闹,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整个镇子冷冷清清的,到处都是破败的气味。一到晚上更不得了乌漆麻黑的。屋里头都是钨丝灯,灰黄灰黄的跟鬼火一样。偶尔在大街上碰见一个人都能把人给吓一跳。这才短短二十年吧?整一个变了样。比我们变得都彻底。”
廖工兵借着酒意一倒一竹筒,眼神有些迷离的盯着脚底下的苗江,眼中的慌时而开心时而感伤。
“你比较喜欢哪一种?”
杨再业问他。
“都喜欢,一个拥有回忆,一个拥有希望。”
廖工兵回答。
“不行,必须选一个。”
杨再业坚持。
“那就现在的吧,人总得往前走。”
廖工兵握拳。
“那边好像有情况。咱对面,你看见没?”
杨再业抓着廖工兵比自己脑袋还大的拳头摇来摇去。
“在哪?”
廖工兵甩开杨再业的手,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咱左边河岸一点钟方向,大约一百米看见没?”
杨再业顺势给廖工兵指明方向。
“看到了。还真是个事,过去看看。”
目光所及,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横在地上,旁边四五个人围着,时不时用脚踹一下地上的人,那个人估计已经没力气了,远远看去哪怕被人踹了也一动不动。这是廖工兵必须管一管。于是二话不说拉着杨再业朝那边跑去。
“你慢点!别扯到我的蛋了。”
廖工兵何许人也,一步顶杨再业两步,杨再业不得不加快频率跟上他的步伐。
“住手!你们在干嘛!”
人未到,声先到。廖工兵一声暴喝,也不知道有没有吓住那四个人,反正他们是停下来了,一起回头看着飞奔而来的廖工兵。一看过来的只有两人,虽然有一个块头看起来很吓人,哪怕他顶两个,他们也还多一个,心情也就放松下来了,都看热闹一样看着廖工兵跑到面前。
“你们干嘛?几个人欺负一个人?是不是男人?”
看清楚眼前的人,廖工兵不由得也愣了一下,接着松了一口气。情况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这几个人都是半大孩子,在廖工兵看来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八九岁岁,最少的还是未成年。只要不是成年人的冲突一般都好解决。
“关你屁事?你谁啊?这么爱多管闲事。”
谁知道廖工兵这高大的身躯没法镇住这几个毛孩子,这大概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路不平众人踩,我今天就要管一管怎么了?”
廖工兵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几个毛孩子他就是拿玩一玩的心态来处理的。
“关你屁事!滚!不然连你们一块打!”
毛孩子可不懂什么叫礼貌,上来就想把廖工兵两个人赶走,五个人都一起围了过来。
“哟?!好大的阵势啊!”
廖工兵搓搓手,用下巴指了指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
“你把人扶一边去。”
“不。我也要活动活动,我也憋了很久了。”
杨再业拒绝了廖工兵的建议,整理起了袖子,跟在廖工兵身后。
“老办法,你在前面输出,我保护侧翼。”
“去扶人。这几个小虾米我一个人分分钟的事,你别管了。”
他俩在这卿卿我我的,旁边的人可就看不下去了,他们还被围着呢,当别人不存在吗?这让孩子们面子往哪里放?头脑一热,也不管自己武力值够不够的问题了,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廖工兵说话归说话,提防着呢,一看对面肩膀动起来了,哪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左手一摆,直接把杨再业给推出几米远。
紧接着手脚并用,瞬间就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