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芳以最快的速度被战士们救了出来送到当地的医院,进行了简单的救护后转移到了省军区医院。整个过程她本人一无所知,始终处在深度昏迷之中,生死未卜。
和她一同被转去治疗的还有很多战友。有的战士像雷姐一样,手中救人的工具成了凶手,刺穿他们的身体和心脏。有些战士在半路上无声无息地离开自己的亲人。剩下一部分人像杨玉芳一样正在和死神作斗争。
大视频家们也被救了出来,不出所料的已经追逐他们的梦想而去。为此付出的生命更多,值得吗?没人说得清楚,但是重来一次,战士们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向这片阵地发起冲锋。
苗山坝封堵成功的消息终于传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从他们来到这里开始,已经憋了整整十三个小时。
“原地休整,等待命令。”
士官给战士们下达了命令。自己跑到堤坝上蹲着,望着浑浊不清的湖水,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
最后他把三只烟点起插在地上,剩下的全部碾碎撒进了湖里。
没有痛哭,没有告别,只有一个庄严的军礼。
会有一天,
我向你说起今晚的夜雨。
远道而来的水气,
浸透来不及告别的家书。
芭蕉滴满窗外的思念,
梧桐吹遍街边的孤独。
我在想,
你是用怎样的回忆,
写下关于我的称呼。
故乡好美,
像大雨洗出来的松间明月。
亲人好远,
是人生回不去的万里殊途。
那徘徊在这里的故事啊,
就像大地上摇曳的野草,
悄悄死去,
又悄悄长出。
最终胜利的消息在一个小时后传来,雨停了,天晴了,所有人都安心了。
新的命令下来,所有人休整一晚上,明天七点准时出发。很多战士累到动弹不得,连救生衣都懒得脱掉,随便找个地方就躺下一动不动。那一排排救生衣组成的“大坝”比防汛堤还要壮观。
他们不远处还有完好无损的民宅,富丽堂皇的半山别墅。他们比谁都有资格进去休息,但是他们选择了在大路边上睡觉。
但也有一些天生好动的小战士,就如同明明困得要死却依然瞪着眼睛玩手机的社畜一样,死活不肯休息。
有时候,我们都忘了,其实战士也是人,他们中很多人也只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半大小伙子。
“六哥?六哥!醒了没?”
年轻真好啊!小战士休息一会儿就睡不着了,枕着草地看天发呆,嘴里叼着的草根一根换一根。
他拿着草根去捅身边被他叫做六哥的人,后者伸手拍了他一下,抱着胸口继续睡觉。
“别闹了你!”
他半梦半醒地埋怨道。
小战士直接忽略了六哥的抱怨,支起上半身对着他,嘴里的草根直接塞进了六哥的脖子里。
“我听说这有个很好吃的店,叫什么十二海鲜饺子。我们去试试!这几天不是泡面就是压缩饼干,都快吐了。”
“十二海鲜饺子。有你那么活蹦乱跳吗?”
六哥翻身,给他一个满身泥巴的背影。
“走!我们去看看!”
小战士把六哥给翻了回来。
“你烦不烦!我要睡觉!你找别人去!”
六哥刚转过去,又被战士翻了回来。
“带钱没有!带钱没有!”
战士直接在六哥耳朵上灌音。
“拿去!”
六哥在自己身上摸索一会儿,掏出一把潮湿的纸币看都不看就塞进战士手里。
“才12块钱钱,也不够啊!”
战士把卷成一团的纸币一张张摊开重新摆好,叠得整整齐齐地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
“还有没有?”
“没有,一分都没有了,谁有事没事带钱身上?这还是上次出去买烟给找的零钱。”
“走!我请客!”
小战士不管不顾,直接把六哥给摇起来。
六哥无奈地从地上爬起来,抓了抓头发。掏出兜里最后一只烟点上。
“我知道班长身上有钱,你等会儿我去去就回。”
小战士一溜烟儿,找班长救济去了,没一会儿又一溜烟儿回来了。
“足足70块,够了!吃东西去!我顺路把三哥一块叫上来了,毕竟现在我有钱了。”
果不其然,小战士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和六哥年纪差不多的战士,嘴里也叼着一根烟,一脸的笑容,别提多开心了。
“班长交代,到点回来就行。老七带路,吃饺子去。”
三哥拍了拍他的脑袋。
“是!”
老七缩了缩脑壳。
苗山镇地处大坝下游,是一块地势相对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