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转,岁月流逝,守灵的二十七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悄然而过。
二十七天的守灵可让朱由检吃了大苦头,每天就守在哪里,除了那次出宫就那也没去,整个人都差点憋疯了!
不过好在的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自己也算对的起自己哪位皇兄了。
明日就是自己登基后的第一次朝会,一想到这事朱由检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夜晚辗转难眠直到三更天才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寅时。
天还没放亮,京城的天都还暗蒙蒙的,整个北京城的权贵住宅都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官员们在家人的恭送下或是行走,或是乘轿,迎着灰暗的天色一一穿过端门、承天门、大明门渐渐汇聚在了午门之外。
待所有官员到齐时间已经差不多来到了寅时末,这时午门的城楼上就会响起咚咚咚的朝鼓声。
而原本四散交谈的官员们便会自觉的停止交谈,按照朝中排位开始分文武两排站好。
凌晨五点,卯时。
午门内又响起了响亮厚重的朝钟声,午门的朱红大门也随着钟声缓缓开启。
待大门完全洞开后,文武两排官员皆静默无声的依次有序的进入门内,接着通过金水桥后在后方的广场开始整队。
而这个时候便会有负责巡查纠察官员礼仪仪容的御史到处巡视,查看着百官的各项礼仪仪容状态。
这个时候如果有哪位官员仪容不整,咳嗽、吐痰、小声交谈、乃至于步履不稳重都会被巡查的御史记录下来,等上朝后进行弹劾,等待皇帝听后处理。
可以说这时候的纠察御史们都是处于那种鸡蛋里挑骨头的状态,一双眼睛就跟那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似的紧紧盯视着一个个官员,官员们这时候也会自觉的守着规矩,免得让这些兴奋上头的家伙们逮到错处不依不饶。
而到了这里后百官们便要在此等待着皇帝来临,再次之前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
今天也没有区别。
卯时三刻,昨夜半夜才真正睡下的朱由检就被王承恩给叫醒了过来。
刚醒来的时候朱由检还有些发懵,感觉自己好像才刚刚睡下就被人叫了起来,等到在宫女的伺候下洗漱完换好朱红色的龙袍朝服,带上黑色的纱帽后朱由检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想起今天是自己登基后的第一次朝会,实在不能像以前一样没睡够就继续去睡回笼觉了。
注1:龙袍颜色没错,在章节末尾我会解释。
无奈,朱由检也只得打起精神来,在一众宫女太监和锦衣力士们的簇拥下向着上朝的太和殿行去。
从朱由检起床、洗漱、整理、出门、一直到来到太和殿外时,时辰已经来到了卯时末,也就是后世的将近七点左右。
“陛下驾到!跪!”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喝,分作两排站好的官员们立刻向前跪地俯首,朱由检则从官员中间的过道中缓缓走过,踏上台阶进入太和殿之中。
“起!”
太监再次唱喝,官员们随即起身。
紧接着直到朱由检最后在殿内的龙椅上落座后,持鞭的太监在太和殿外的台阶上一甩鞭,负责唱班的鸿胪寺官员便紧接着高声唱道:
“入班!”
随着鸿胪寺官员的这声入班,左右两班的文武官员便分左右从太和殿外两侧的御道开始齐头并进踏上台阶依次进入太和殿之中。
进入太和殿后,文官就北向西上,武官则北向东上,行一拜三叩之礼,这两班视为大班。
而其余的公侯、驸马、伯自成一班视为勋戚班,居武官班前而稍远离些的位置,以示他们的地位在没有爵位的文武官员之上的意思。
这也就难怪古代不管文武官员都视封爵为人生巅峰了,不但爵位能传给后人,不用担心人走茶凉,地位还在文武官员之上,试问谁人不想如此?除了皇帝……
直到这时,上朝的礼仪才算正式结束,早朝也正式开始。
鸿胪寺官员先出班,对朱由检奏报入京谢恩、离京请辞的官员人数。
这些人都是前一天在鸿胪寺报备好的。如果朱由检要召见,那么便先行入殿觐见如果朱由检不见,则在庭下或午门之外遥行五拜三叩之礼,行礼之后便算完事了。
对此本就困乏的朱由检巴不得早朝快点结束,哪有时间见他们?
挥了挥手就决定不见了。
于是这些本来盼着能第一次在朝会见到新君的或入京谢恩的官员、或离京请辞的官员们便只能在午门外遥行五拜三扣之礼后就被带出了皇宫。
紧接着便是来自边关的奏报,如果有,便先行呈上。
“大者宣露布,小者具奏本,俱于早朝未奏事之先宣布,所以张国威而昭武功也。”
而这几个月来边关还算平静,皇太极那边老老实实的呆在盛京休养生息,借助着年初从朝鲜抢来的物资默默舔舐着宁锦之战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