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悲喜交加的情绪弥漫在整个校场中。
熬过来的人家喜上眉梢,没熬过来的,剩余之人喜悲参半不知该找何人倾诉自己的喜悦,回首一望,自己已成孤家寡人,只叹这个消息来的太迟、太迟……
但总体来说,大家都还是开心的,是欣喜的,毕竟对他们来说只要摆脱了军籍,那么生活就有了希望,哪怕是只剩自己的也亦如是。
然而在这样的场景中,有些人却脸色难看至极!
因为对她们来说,军籍并不是和负担,反而是自己生活的保险,喝酒吃肉上青楼的钱袋子来源,他们是原先京营的既得利益阶级,他们处在剥削的位置!
但现在,他们即将一无所有,重新和别人站在一条起跑线上,试问这怎能让他们心甘情愿?
而这些人,毫无疑问,都是勋贵们安插在军中的亲信!
在朱由检返还民籍之言一出,不止这些亲信们脸色大变,这些既得利益的勋贵们也都脸色巨变,这毕竟意味着他们安插在军中的触手被直接一刀两断斩掉了!
而且一但失去了五军营,哪他们将失去一大笔的收益!毕竟这种每个月准时到账的银子,换谁都不舍得轻易放弃。
“陛下!不可啊!”
“陛下不可!”
“陛下!怎能裁撤五军营?”
“陛下!这有违祖制!”
“对!有违祖制!陛下!五军营乃成祖亲设,怎能轻易裁撤,这有违祖制!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请陛下收回成命!”
……
一众有利益在其中大小勋贵们都站了出来,纷纷阻止起来。
但奇怪的是,其中利益关联最大的成国公朱纯臣,反而没什么动作,老老实实的颤抖着现在原地一动不动。
朱纯臣现在那还有什么心思反对朱由检干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事发了,不止是找人冒充京营之事。
还有京营居然缺员如此严重,但每月却从来未少要一两银子,全都是按照满员军饷领的。
就这三条,不管那一条他都已经死定了,所以现在他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去管朱由检要干什么,毕竟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对于这些勋贵们激动的反应,朱由检却只是回以冷笑。
呵!不可?有违祖制?不能轻易裁撤?
去你们奶奶腿大爷的!
有违祖制?要按照祖制,哪老子就该直接按照太祖的祖制把你们剥皮充草,挂在城门楼上吹风!
不能轻易裁撤?他娘的近七万人现在被你们弄的只剩下不到五百!除去老弱病残居然只有几十个人能用,还都是你们的人!
这样的五军营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不裁撤干嘛?
留着给你们继续贪污军饷,喝兵血,吃兵肉吗?
你们的脸也太大了吧!
看着这一个个义正言辞的勋贵们这般的模样,好像只要自己继续裁撤五军营就是昏君,是暴君!
朱由检冷声道:“够了!不用再说了!今天裁撤五军营一事就这样定了,没得商量,朕也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朕只是在通知你们而已,你们只要接受就行了!”
“陛下!”
“陛下!”
“陛下!”
“陛下!三思啊!”
……
这些勋贵们还想要挣扎一下,但朱由检哪会给他们机会?
不给你们这些王八蛋点厉害瞧瞧,你们还真当我是病猫了!
“少给朕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是什么德行别以为朕不清楚,朕今天就告诉你们!
以后朕说,你们做!
朕不需要你们来教朕怎么做!你们没这个权利,也没这个资格!
准确来说,就四个字!你们不配!
谁在给朕吵嚷,朕现在就让田尔耕把你们丢诏狱去,你们就在里面好好的吵!好好的叫,别烦朕!
田尔耕!”
朱由检叫了一声。
“臣在!”
田尔耕跨步上前,冷冷的看着哪些个勋贵一眼,随即冲着他们露出了个残忍的笑容,接着直接向着朱由检单膝跪地,拱手回道。
只听朱由检道:“从现在开始,谁敢在朕允许的情况下多说一个字!都给朕抓起来,抓到诏狱去给朕好好的“招呼”一下!”
田尔耕眼中掠过一抹兴奋的光芒,咧嘴一笑,大声道:“臣!遵旨!”
说完,他站起身来转向刚才吵嚷的勋贵们,一双眼睛闪烁一定残忍的光芒,一一扫过这些勋贵们,紧接着拿起右手在自己脖颈处比划了一下,看着众人咧嘴一笑,笑得异常的“灿烂开朗”!
然而他这一笑,却吓得众多勋贵纷纷齐齐后退,一个个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刚才还一直在哪里逼逼个不停的勋贵们也都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生怕不小心发出了声音就被田尔耕这厮给逮住当了鸡,让他杀鸡给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