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情绪突然变的激动起来的白破虏,王承恩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一切话语尽皆化作一声叹息。
伸手轻轻拍了拍白破虏的肩膀,王承恩安慰道:“白大人节哀,过去的都过去了,活下来的人终究还是要好好活下去,只有好好的活下去,才会有报仇的那天不是吗?”
作为朱由检的贴身内侍,王承恩也许之前不知道白破虏的来历,但自从白破虏来到京城后就立即对其进行了调查。
以他现在掌印太监的身份,再加上是陛下的身边人,哪些暗中之人的放手下他很快就把白破虏三人的身份来历调查了个一清二楚,也同时知道了陛下居然在辽东还有布置,当时可把他震惊的不轻,但随即想到陛下重重过人的举动却又不觉意外。
陛下一直都是这样神秘莫测的,哪怕是他都无法完全摸清楚陛下到底有多少底牌。
而与此同时也也想明白了自己能查到这些东西恐怕也是陛下在给自己开绿灯,否则一直都不知道这事的自己怎么又能查的到?
由此心中对于陛下的崇敬之心更甚。
在彻底调查完白破虏等人的身份来历后,原本上一次与白破虏见面时对他的怨气也都在他哪悲惨的身世下尽皆消散,专而化作了无尽的同情。
本是辽东一小山村中猎户的白破虏原名白山,家中有些一对年近七十的老父母,有着一个不算貌美但却贤惠将公婆和家里都照顾的井井有条的好妻子。
膝下更是儿女双全,最大的那个男孩也才不过五岁,女儿还在襁褓之中。
村子不大,全村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只有二十多户人家。
大家邻里之间虽然总会因为些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但遇到了困难还是会互相帮忙,也算的上领里和睦。
然而这一切都在五年前的那个冬夜里被打破了!
战马的嘶鸣响彻天际,被拴在院子中的大黄狗在外面拼命的狂吠着,冲天的火光染红了半个天空,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血色!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村长的哭嚎,女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那是其他村中的女眷,孩子的哇哇啼哭声不时响起,然而很快又戛然而止。
哪些是平日里跟自家小子一起光屁股玩泥巴的泥猴子们!
然后……
家门在一声轰然撞击声中被撞开,狂吠的大黄狗发出最后的哀嚎在来人的狞笑中被一刀砍下了狗头,只留下一具无头的狗尸倒在地上被来人一把提起。
他们在开心的大笑,白山躲在家门里透过缝隙看到了这一切。
他们指着大黄狗的尸体流着口水叽里呱啦的用着听不懂的语言在说着什么。
片刻后,哪些看打扮明显是来自北方草原的来人似乎终于达成了一致,对大黄的尸体完成了划分,然后……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紧闭着房门的白山家中。…
一个明显是领头的大汉狞笑着冲另一人说了什么,然后指了指白家关闭的大门。
哪大汉立刻提着刀就向着房门而来,随即就是重重一脚踹在了门上。
砰!
一声巨响,门,没开!
白山在门后死死的堵住了!
白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似乎是其他人正在嘲笑着哪个踹门的大汉连个门都踹不开一样。
然后,白山只听到门外踹门的大汉发出了一阵阵愤怒的怒吼,紧接着便开始狂暴的一脚脚踹起了门!
砰!砰!砰!
门上的灰尘犹如雨水般簌簌而下,白山咬着牙死死的顶着门不让门被撞开。
门外的人似乎因为门久久踹不开火气更大了,怒吼了一身紧接着更加猛烈的冲击感透过房门传了过来!
砰砰砰!砰砰砰!
他开始用身体撞了!
白山不敢出声,强忍着一次次因为顶门而被一次次撞击弄伤而来的疼痛仍旧死死的顶在门后!
“”
似乎是因为撞击无果,门外的大汉只撞击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正当白山以为他放弃了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只听咔嚓一声,一柄雪白的弯刀竟直挺挺穿破房门径直插进了白山的右胸口!
“呃……”
缕缕鲜血从白山嘴角溢出,整个人也缓缓倒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后就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砰!
门被猛的撞开了!
满脸狰狞的鞑子手持染血的弯刀冲了进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白山后不屑冲其吐了口唾沫,随即又狠狠地向其踹了几脚后,这才满脸兴奋的向着屋内跑去。
……
被鲜血模糊了视线,意识渐渐变的模糊,白山最后的意识里还在想着:“拖了那么久,她们应该都逃远了吧?这样……我死也值了……”
“当家的!当家的!……”
“爹!爹!爹!……”
临近黑暗时,一声声熟悉的呼唤让白山的意识勉强清醒了几分,但眼皮过于沉重,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