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几人进来,朱由检放下了手中的信纸,看着进来的五位阁老神色淡漠的说了声:“来了?”
五人尽皆露出惭愧之色。
随即齐齐弯腰拱手鞠躬:“臣等竟让陛下万金之躯等待,罪该万死!”
“那便死吧!柱子在哪里,自己撞去!”
朱由检神情冷漠的说出了这番话,说完还用手好心的给这几位求死的阁老指了指一旁的顶梁柱。
黄立极:“???”
徐光启:“???”
施凤来:“???”
张瑞图:“???”
李国普:“???”
众人懵了!
不是?!陛下,我们也就客气客气而已,您还真的要让我们去死啊!?
施凤来小心翼翼的偏过头看了眼朱由检指着的顶梁柱。
嗯!
两人环抱的金丝楠木盘龙柱!
这好家伙要是撞上去,绝对有死无生!
施凤来打了个激灵迅速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众阁老沉默。
朱由检冷笑。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十几个呼吸后,朱由检才一挥衣袖道:“怎么?还不撞?不是你们说自己罪该万死的吗?现在死就在眼前却害怕了?!
哼!一群只会动嘴的家伙!”
朱由检冷哼一声。
众阁老惭愧低头。
缓缓收回冷笑,摇了摇头。
朱由检这才大袖一摆背过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随后看着五人不耐的挥了挥手道:“行了,都别干楞着了,既然还不想死就自己找个地方坐吧,难不成还要朕给你们搬凳子不成?”
五个阁老听了这话四下一扫。
得!啥都没有,哪有他们坐的地方?
几人再次沉默。
而朱由检看了他们的动作后也好似这才想起一般,拍了拍脑袋笑道:“呵,还真是哈,朕都忘了,还真的要朕给你们弄些凳子你们才有坐的的地方。”
当即朱由检便向一旁的王承恩招手道:“王伴伴,给几位阁老搬几张椅子来吧,免得年纪太大,站就了昏过去,人家说朕虐待这些老臣子!”
“是!陛下!”
王承恩应了声立即便走出了东暖阁去搬凳子去了,而黄立极等人虽然听的出朱由检这话里带刺,但却也个个装作听不懂。
没办法,谁让自己等人心虚呢,让陛下等了那么久,陛下心里有怨气也正常,自己等人还是老实待着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承恩便领着一群宦官搬着五个小板凳走了进来,随即便将五个小板凳放在了五位阁老身后。
黄立极等人瞥了眼这身后的小板凳,又回头看了眼看着他们直笑的朱由检,心下一狠,无奈只得坐了下去。
霎时间,代表着大明最高权利的机构的内阁五位阁老便犹如小学生一般,排排坐在了朱由检面前,仿佛一个个正在上课的小学生一样。…
直到这时朱由检一直忍着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拿起桌案上乞活军传回来的消息向着一旁的王承恩一示意。
王承恩立即很有眼色的上前来,双手捧过记着消息的纸张,将之捧到了黄立极的面前。
看着递到面前的纸张,黄立极的瞳孔猛的一凝,刚才在外面因为徐光启的一番话才松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来了!来了!
跟上次一模一样的节奏,还是那样的熟悉,还是那样的纸张,就连纸质都与上次一模一样!
黄立极永远都忘不了这种纸!
他再次见到了它!
黄立极的右眼皮开始疯狂的跳动了起来,他很不想伸手,但一旁的王承恩很适时的又把纸张向他递了递。
不能再犹豫了,黄立极一咬牙,抬手拿起了纸张看了起来。
“禀陛下!
乞活部消息
今后金建奴突兀异动,大举调集青壮于盛京集合,以至于各处女真村落防守空虚,我部在发现这一特殊情况后迅速进行了调查,经过调查后发现……”
黄立极一字一句的将纸张上记载的所有字看了个遍,随即又不敢相信的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待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后,脸色瞬间大变,张了张口就要说些什么。
但看了看一旁正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一众同僚,黄立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将纸张向着一旁的徐光启递了过去,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眉宇间尽是凝重之色。
徐光启一脸疑惑的接过纸张,不明白为什么黄立极会在看过纸张后变成那样一样一副神色?
难不成这里面写了什么很严重的消息不成?
疑惑中,徐光启将目光落在了纸张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而下一瞬间,他的瞳孔猛的扩散,脸上的神色再不复刚才的风轻云淡。
那据说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也完全崩坏了,整个人更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