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藩王们希冀的眼神,朱由检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粉碎了他们无望的念想。
接着缓缓道:“放开诸位的限制那是不可能的,原因朕也不用多说,大家想必也不想见到那等不忍言之事。”
众藩王眼中希冀之色黯然寂灭,但朱由检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
“但……”
一个但字而已,却对诸王来说防若是九天仙音,令他们浑身颤栗,那是舒爽的感觉。
只听朱由检继续道:“但朕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不可能一味的剥削诸位王叔,这样吧,在大明境内放宽你们的限制,这自然是不行的。
毕竟是祖宗家法,朕也不能违反,但朕给你们一个选择,在大明境外祖宗家法就管不到了,如何做便在于诸位王叔了,朕也就不再过多赘述了。”
朱由检的意思很明白,大明境内你们啥都别想,连个念头都不要有,这是祖制。
但如果你们在大明境外搞事情那朕就管不着了,你们爱咋咋地,只要不惹到朕头上来随便你们。
诸王除了个别的实在无可救药的,那能听不懂朱由检这话中的意思,表面虽然平静,但心下早已狂喜,恨不得现在就放个几万响的鞭炮庆祝了。
喜归喜,但他们也不傻,就凭他们自己,虽然有钱,但没兵没民的,凭什么在外面作威作福?
所以到最后还是要仰仗这位皇帝侄子来帮忙,而这帮忙他们可不信会是免费的。
庆王朱帅锌率先站了出来,拱手问道:“陛下,我等虽颇有家资,但手中无兵,带着钱财出境无异于肉包子打狗,无半点保障。
不知陛下可否看在同室宗亲的份上派出勇卫营进行护卫?
不需太久,只要让吾等在塞在立足便可。”
其他诸王也纷纷站出附和;
“是啊陛下,还请陛下派出勇卫营为我等护卫些时日,让我等在塞在立足。”
“陛下!”
“陛下!”
……
朱由检闻言当即便一副一脸为难的表情道:“诸位王叔也知道,我大明近些年来财政紧缺,边境局势亦是紧张,朕为了对抗鞑虏从本就不宽裕的财政中挤出钱财再加上朕为王时积攒的一些家底,几乎耗尽钱财才编练出了这么一只军队。
前些日子和东虏一战,勇卫营虽大胜,但自身损失也不小,给他们补充兵源,给伤亡将士的抚恤奖赏更是让本就不宽裕的国库和朕的内帑彻底耗空,如今这些勇卫营已是国朝存续的最后保障,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用,实在是没有能力支援各位王叔了。
不过,朕也不是冷血无情的,这样吧,在诸王王叔离开封地之前会有一队勇卫营的将士就近驻扎在诸位王叔封地附近,就近保护各位王叔的安全,直至各位王叔离开封地为止。
再多的,朕也无能无力了。
唉……”
说完,朱由检还一脸忧愁的缓缓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样子。
而他这般模样简直让诸王恨的牙根痒痒。
朝廷财政他们承认,但你朱由检会缺钱?
蛤?你是在逗我们吗?
就我们知道的那煌明商会每年几百万的收入你会缺钱,建一只勇卫营恐怕连一百万两都用不到你居然说花光了你的内帑?
怎么难不成勇卫营上下都是用金做的啊!那我们倒是承认你钱不够。
现在你一个一年一个累世藩王家底入账的家伙居然跟我们说没钱,你猜我们信不信?
啊!呸!无耻!无耻之尤!
但纵使藩王们不信也没辙,朱由检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好处,没好处是不会给你们派兵保护的,要么给钱,要么就老是在自己封地呆着。
而且年俸明年也一定会消除的,每家封地上还会派上一队刚打了胜仗,气势正盛的驻军前来保护。
然而名为保护,实为看守。
到时候一旦他们再做出什么事来,这臭不要脸的家伙就可以直接明正言顺的就近削藩,不仅好处没了,他们那一系积攒几代十几代的家底也要全归国库……等等,应该是这家伙的内帑!
所以,纵使不情愿,诸王也只能老实认了。
这次是唐王唐王朱硕熿率先站了出来。
这老头子年纪一大半了却还有着一个貌美的小妾,并对小妾给他生的儿子情有独钟想要更换世子,这才有了哪位异时空隆武皇帝悲惨的幼年乃至青少年生活。
只见唐王朱硕熿颤颤巍巍额的站了起来,拱手问道:“不知陛下需要我等处多少银子才肯让勇卫营护送?”
朱由检立即义正言辞的摆手道:“唐王叔说的哪里话,朕是那等贪慕钱财之人吗?如今的勇卫营乃是国朝底蕴,朕岂会因为区区一些银两而轻易调动?”
诸王闻言心中皆是一动!
不能因为区区一些银两就轻易调动,那就是说如果数量够多的话就可以“慎重”调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