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隆冬,田县令的额头竟然冒出了汗!
他不知道【十恶】吗?
不,他知道的很清楚!
大唐立国之初,政治清明,若田县令真是尸位其上,恐怕早就被拉下马了。
同样,他更清楚,今天这件事是怎么来的。
无非就是张家老太爷去世,张家没有能够主持大局之人罢了。
否则,为何他们偏偏赶在张老太爷去世才一个月的时候,就前来逼债?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将张家两姐妹,和张昊这个不学无术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若早知张昊是个厉害人物,他们还真不一定敢来!
本想恐吓张家,顺水推舟,夺走张家的族产,如今却被张昊,反将一军!
藐视太上皇,断案不公,光这两条罪状,足以让田县令罢官夺爵!
这就是【诸葛亮附身卡】的厉害之处,完全拥有了诸葛亮敏锐的洞察力。
自始至终,张昊都没说几句话,可是句句切中要害!
只要先打乱对方的阵脚,薛掌柜之流,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田县令的心思顿时乱了。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绕不开,藐视太上皇这条罪状。
薛掌柜等人目瞪口呆,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昕彤和张昕雨此时看着张昊,也完全被惊呆了,她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张昊?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张昊说的不错,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分明是预先设计好,来坑害张家的阴谋!”
“张老太爷广行善举,光是咱们庄子,就不知得了他老人家多少好处,这样的人家,可不能被贪官奸商害了!”
“……”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田县令更是头大如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张昊。
正在此时,人群散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
“想不到,一介商贾之子,竟也熟读大唐律法。”
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张昊抬头看了马车一眼,心中暗道:“背后主使终于出现了!”
听着那年轻的声音,田县令和薛掌柜好像是找到救星了,连忙几步来到马车前。
“四公子!”
薛掌柜将四公子,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四公子一下车,立刻有丫鬟为他披上一件貂裘。
他冷冷的扫了田县令和薛掌柜一眼,两人不敢与之对视,当即低下了头。
四公子转过身,冰冷的目光瞬间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了高高在上之态。
“商贾就是商贾,哪怕读过唐律,依旧是遮掩不住一身的铜臭味!”
他轻蔑的看了张昊一眼,而后,目光转到了张昕彤和张昕雨两姐妹的身上,眼底闪过一抹贪婪之色。
张昊并没有说话,而是在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男子的一身行头。
毫不夸张的说,光是他这一身行头,恐怕就抵得上在场大多数人的身价了。
尤其,是悬挂在他腰间的,一块青色玉佩!
“裴家!”
张昊一眼就看见,那块玉佩上篆刻的‘裴’字!
河东裴氏,世代显贵,乃三晋望族,族人门生遍布朝堂!
虽名声比不过五姓七望,但势力绝对不弱于五姓七望中的任何一支!
当初的唐国公李渊,在太原起兵之时,得到了各名门望族的资助,裴氏,就在其中!
毫不夸张的讲,裴家的力量,足以动摇朝堂!
眼前这个男子,来自裴家!
当然了,真正的裴家嫡亲岂会因为些许田地,就抛弃颜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所以此人应该只是裴家的旁支子弟。
“世家旁支子弟,竟也有驱使一县之长的资格,恐怕,李二也因为这些世家,而头疼不已吧……”
张昊心中想着,四公子却心中得意,以为张昊是被自己的家室吓到了。
他刻意将玉佩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就是想得到这个效果。
张昕彤和张昕雨的心也立刻提了起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来人非同小可!
“张昊,你说二十八家商行,与你张家签订契约,乃是不义之举,那么你可有证据来证明?若是拿不出证据来,契约便可生效,田县令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方才忘记说出来罢了,在场之人都可作证!”
闻言,田县令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道:“四公子所言极是!张昊,你可有证据?”
薛掌柜等人也纷纷附和,道:“没错,方才田县令只是一时忘记说了而已,今日你无论如何也要拿出证据来!”
四公子冷笑,道:“拿不出证据,你张家就要按照契约,付出十倍赔偿!”
此言一出,仿佛给这些商贾吃了定心